着一团布料,“你可思考过为何马尔福夫人要你亲身前去?到底什么事需要你这样做?”他的动作不紧不慢,话语冷静而关切,稍稍抚平了图卡娜心中的焦躁,是啊,到底所谓何事,又这样紧急?
“但是……”
“我知道这西弗勒斯现在的情况可能很危险。”老人半月形镜片后的眼睛好似对她的所思所想了如指掌,他向壁炉中撒了一把飞路粉,并将手中的斗篷系到她的脖子上,温言道:“在救人的同时记得保护好自己,女孩,你穿的太单薄了。”
马尔福庄园的厅堂中灯烛辉煌,但酒气熏天,雪白的桌布上肮脏不堪,桌上佳肴已成残羹冷炙,白色的油脂凝结在银质的餐盘之中。图卡娜曾列席的餐桌旁如今有许多食死徒已醉得伏案不起,椅子旁、桌子上鼾声震天,许多仍在醉意盎然地把酒言欢,说的尽是些醉话。
“狗屁!拉巴斯坦,你哥哥有好事从来不带我一起!”图卡娜听到了虫尾巴尖细的嗓音,然后他敏锐的小眼睛竟锁定了自己,他大笑着拍打着桌子:“瞧啊!来了个漂亮妞!是谁叫来的漂亮妞?长得好像斯内普的老婆哩!”
“斯内普的老婆?就是、就是斯内普守活寡的老婆吗?”有人吐字不清地说道,桌上凡是没有醉倒的人们口中都应和着发出了粗鲁的笑声。
心跳突突敲打着她的鼓膜,图卡娜裹紧了身上的斗篷,她看到了虫尾巴的眼神,就像是老鼠看到了一块鲜肉。图卡娜意识到虫尾巴明白她是谁,他有意羞辱她。
“彼得。”她轻轻拧起自己的眉毛,眼中汪了两汪水,用祈求的目光看着彼得·佩特鲁。但这种技俩在他身上好像不再管用了,虫尾巴向身边的拉巴斯坦·莱斯特兰奇敬酒,眼神却锁定在她身上,他的话是说给她听的:“亚克斯利带着你,还有斯内普、罗道夫斯和诺特一道去执行猎杀任务,把一个泥巴种女人足足弄了一夜,你猜,这事儿让我想到了什么?”
图卡娜身上的血液好像一下子被抽空了,虫尾巴接着说道:“我想到当年小克劳奇费尽心机娶了海伦·奥利凡德,结果自己却没有让女人怀孕的能力,于是每夜都在他们伦敦的麻瓜区宅子开派对,邀请所有人都过去,我、你,还有谁来着?每次都有一群人……”
“是啊!是啊!”有人兴奋地大叫着打断了佩特鲁,“一开门里面就是他老婆,已经脱好了衣服,乖乖躺在床上,一次一个金加隆,而小克劳奇就在门口数钱,哈哈哈哈哈!那女人的胸脯可真不错,我这么多年来还没有见过比那更好的……现在看来,斯内普不也是个软叮当?只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邀请我们去开派对!哈哈哈哈哈!”
虫尾巴来到图卡娜的身边,将手臂搭在她的肩膀上,“海伦·奥利凡德被小克劳奇剥离了全部魔力,当时她可是已经有了一个女儿唷!当时的小宝贝在哪里呢?是藏在阁楼、壁橱还是在衣柜的缝隙中偷窥?有这样的母亲,女儿想必也不会差吧?”
原来这就是斯内普家口中她不想要的回忆,这就是养小精灵露露不能说的秘密,图卡娜头晕目眩,胃中翻江倒海。斯内普是对的,她宁愿自己不知道这段鲜血淋漓的往事。图卡娜张了张口,眼角和嘴唇一样干涸,她的眼泪已经流尽了。
她的承受能力比自己想象得更强,图卡娜轻轻抚摸颈上的相片盒挂坠,站直身体、放平了双肩,摆脱了佩特鲁的手臂,她发现虫尾巴如此矮小,他的身高只到她的肩头。她是高个儿女孩,瘫倒在桌旁的那些醉醺醺的食死徒都在她的睥睨之下。这些人无法将她击垮,图卡娜整理了自己的情绪和面容,假装没有听到他们的谈话。
“我来找我的丈夫。”她凛冽的嗓音在空旷的大厅中回荡,醉汉的呢喃渐渐消失了,餐桌上鸦雀无声,“他人在何处,诸位?”图卡娜接着说道,“为何这么晚还不回家?”
虫尾巴仿佛受到了某种震慑,神色清明不少,他殷勤地向她躬身,然后朝另一个男人踢了一脚,“快滚去带路,拉巴斯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