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听乌相说他还存着初阳,明若有点半信半疑,但到后头,眼瞧着还没撑过半炷香,他便一泄如注,明若顿时信了七分。
男子的第一次总是格外的快,她师兄也是如此。
只是,这次有件事让她觉得很奇怪,先前她也取过朝岁的修为,那时一切并没有变化,可这次,取了乌相的,她周身就散发出了一股奇怪的味道,并不难闻,但说不上来是什么,像是从骨头里透出来的,怎么洗都去不掉。
为了搞清楚这味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她不得已,只能将昏迷的乌相一道带出了山谷。
虽然山中的大妖已经除了,但外头的白雾还没那么快散去。
明若唤出琉璃珠来避瘴气,却意外发现里头滚动的烟青色妖气变得越发浓郁,甚至,还闪起了青色的光。
“唔……”
刚苏醒过来的黑蛇从她腰间的布袋子里探出了脑袋,迷迷糊糊的环顾了一圈四周,再抬头去看脑袋上的人,才隐约记起了昨夜的事。
他被这雌兽绑着,身下的肉根才刚挤入那幽窄的蜜穴,天灵盖上便如同落了道惊雷,由脊骨处传来的酥麻贯通全身,连尾巴尖儿都不自觉的勾了起来。
原来欢好是真的能欲仙欲死啊,他一时忍不住懊悔,当年化成人形从岭南深山逃出来的时候,他就该去找个雌兽多的地方盘踞,不像这鬼地方,数百年来,就只有两只雌兽进来过,其中一个还被他的模样吓晕了,反倒还得麻烦他给人送出谷外去。
还是眼前这只雌兽更合他眼缘,胆大又懂得玩花样,将他伺候的很舒服,如果她肯改了这绑人的毛病,就勉强收她在自己身边做个侍奉的姬妾吧。
黑蛇喜滋滋地眯起眼睛,往外吐着信子。
忽然,他怔了一下,信子?猛的低头,由头至尾的扫了一遍自己的蛇身,又木讷的抬头,对比了下自己同少女的身材差距。
他才意识到,自己是变回蛇了。
“你……”顶着张漆黑的脸,根本瞧不出他的神情,“该不会是妖师吧?”
明若听着声音,暂时将望着琉璃珠的视线挪到了腰间,眉峰微挑,难得有妖能一下就猜出她是妖师,大概是这蛇活的年头足够长吧,千年前,妖师一脉应该也小有名气的。
“你收走了本君的修为?”
他倒是比狐狸镇定,也不急着兴师问罪,只吐着信子,拿一双纯黑的眼仁瞪她。
“你借着龙王的名头招摇撞骗,还假冒龙的身份和白水村的先祖定下契约,这有违天道。”
可能是他准确的认出了自己是个妖师,明若心情大好,难得不问自答的给了个解释。
“把你带上并非是要伤你性命,昨夜之后我身上有些古怪的味道,不知是否同你有关,待此事解决,我会找个安全的地方放你离开。”
味道?黑蛇吐着信子在空气中搅了搅,这个香气昨夜就有的,只是,现在似乎更浓了一些。
明若瞧他没有言语,追问道:“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黑蛇仍旧不答,他是初次与雌兽欢好,先前也未听说过,同族中有谁与雌兽交欢后生出异香,且,他隐隐觉得这香气和他大概没什么关系,不过他不打算如实的告诉明若。
收了别人的修为,还想别人帮她,哪儿有那么便宜的事。
“本君化蛟已近千年,再历一次天劫便可化龙,怎么算是招摇撞骗呢?”他的脑子像是慢了半拍,此刻才开始反驳。
“还没化龙,那就还是条破蛇。”明若毫不留情的戳穿。
“当年同本君定下契约的人,是见过本君真身的,他误以为本君是龙,这同本君又有什么干系?”黑蛇又尝试着狡辩。
“那你为何不解释?”明若继续往前走着,连看都懒得看他,“白水村的先祖或许是误把你当成了龙,但你选择将错就错,也算故意为之吧?自当是同罪。”
黑蛇这次连信子都不吐了,抿着唇思量半晌。
“本君好歹守护了此地数百年,无功也有劳,两相抵扣,罪不至于打回原形吧?你还本君一半的修为,如何?”
明若像看傻子似得望向他:“守护此地?等会到了白水村,你可千万别当着村民的面说这话。”
“你这话是何意?”黑蛇蠕动起脖子,信子也吐得急了,似是不满于她话中的调侃,“本君同他们定下契约,说好守护此地,他们便供奉雌兽于我,即使他们从未兑现过,本君也仍大度的在此守护了数百年,难道他们还敢对本君有所不满?”
供奉雌兽?明若停下步子,两道好看的柳眉拧在一处,瞧着他,似乎在分辨这话的真假。
如果白水村的先祖真跟他定下了这样的契约,那不是跟平城县的赵老头没什么两样了吗?回想起狐狸拽住她时的坚持,还有那周家少年郎站在白雾前的温婉笑容,她忽然觉得心里有些发堵,但又说不上来是为了什么。
等太阳爬出山脊,眼前的白雾已经变得稀薄起来,和煦的风像一双大手,拨开了笼罩在白水村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