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染都不习惯沐浴时被人伺候,白玉染向来都是一个人进去,有时候闹事会拉她一块。
而她也只有不方便,偶尔的时候,才会让人跟进去服侍。
谷雨和春分虽然心下有所怀疑,看她神色随意,也就没有强要进去。
魏华音换下外面的袄子,拉开衣帽间,看了一圈那些衣裳,太多太多饱含着两人幸福的回忆。她深吸口气,拿出一套雪白的夏裳,仔仔细细的给自己换上。
光着脚进了浴室。
“主子!水还好吗?”春分在外问。
魏华音鞠一把水,“水正好,别放太多凉的。”
“是!”春分松了口气。
魏华音晃了晃水,轻笑,抬脚跨进去,让自己整个身体泡热,看着血红色在水中涌上来,缓缓闭上眼。
雪花簌簌落下,地上屋顶已经白茫茫的一片。
轻轻踩在屋顶上,再也不是雁过无痕。
影卫来无影去无踪,看白府戒备不再那么严密,府中不光遣散奴仆那些异常,魏华音也异常的很。先往回送消息,再盯着。
只一夜,唐凤初等得,那么多年他都等得,现在,一切具备,他很快就要达成所愿了。
看了眼外面下个不停的雪,起身再次来到湖下地牢。
白玉染闭着眼,骤冷的空气,化脓的伤口,让他起烧,嘴唇一层层干裂了,缓缓的呼着气,一遍一遍的重试被废的武功。
唐凤初见他明知道他来了,却连眼神都欠奉,冷冷勾起嘴角,“音儿自己给我出了个主意,你当真不想知道?”
白玉染无动于衷。
看他这个样子,唐凤初就心里怒恨。明明他和音儿是相爱的!而他不过求而不得,从不被放在眼里的,现在却一副音儿从未爱过他,只和他倾心相爱的样子!
“她已经遣散家仆,只留了两个有身手的丫鬟。和你那座宅子告别!也等着和你用过的那个身体告别!”
白玉染眼睑动了动,心里窒息般的感觉传来,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在流失,突然睁开眼。
“明白我说的话了?白玉染!她终究不属于你!”唐凤初冷笑。
白玉染呼吸急促,沙哑着嗓子,“快快去救她!”
唐凤初脸色一变,眼神变了几变,不等他再说,转身飞奔出去。
“主子!”逆雨看他慌张出来,急忙迎上前,“沈风息那边”
唐凤初顾不上听他汇报,提气飞身而起,身形急速的掠过重重高墙屋顶,快速来到白府。
姚澈正带着人在防卫,看他直冲冲过来,立马大怒,“唐凤初!你胆敢闯过来?就别怕我们设下!”
唐凤初虚晃一招,那边已经有他的影卫上前拦住。他直奔浴房。
谷雨,春分此时已经感觉情况不好,也破门进去。
灯未灭,整个浴室里照的亮堂,也让他们第一眼就看见浴池中的情景,顿时如遭雷击。
满池血水,缓缓的往外浸着,一片血红,那个泡澡的人儿一身雪白的衣裙早已经被血水染红,面色雪白的靠在那里,闭着眼,一动不动。
唐凤初一下子血脉逆流,“音儿!??”
踉跄的冲过去,不管不顾的把她捞起来。
“主子!主子!?”谷雨和春分也吓坏了。
唐凤初两手轻颤,把她环在怀里,看着她手腕上还在往外缓缓涌出的鲜血,两眼阵阵黑。
谷雨和春分已经冲过来。
“滚开!!”唐凤初疯狂的怒吼,狠狠两掌打过去,抱起魏华音就狂奔而出。
谷雨和春分不敌,急忙稳住身形,立马就追。
和影卫打起来的姚澈,一看唐凤初怀里的血人,瞳孔猛缩,“夫人把人给我!把人给我!!”疯一样冲上去。他怎么没想到为什么没想到夫人那般心性的人,竟然会寻死!唐凤初这个狗贼畜生还把她带走!
“把人给我!我是大夫!!我是大夫!!”
唐凤初完全顾不上,飞掠到家。
逆雨一看,大吃一惊,急忙大喊,“卢大夫!!”
被叫喊的卢大夫很快赶过来,一看魏华音的情况,口中就道一声,“不好!”急忙上去把脉,“还有气!你们先让开!”
逆雨把唐凤初拉开,“主子!卢大夫正在施救!魏姑娘性命还在!她会没事的!”
唐凤初看着自己满身都是她的血水,僵白着脸,久久没有说出话来。
外面姚澈和谷雨,春分已经带着人打过来。
逆雨忙又出去,“你们最好不要轻举妄动,我家主子比你们更不愿意魏姑娘出事!卢大夫是传世隐医,定会救活她的!保她安然无恙!”
听是隐医,姚澈绷着脸拦下还要拼杀的谷雨和春分众人,“隐医是和谷主齐名,却更神秘的传奇之人,是能起死回生的神医!”
众人这才收手。
他上前几步,“我也大夫!我家夫人的身子一直都是我在调养!我也要进去诊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