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在秦瑜给她安排的那个庭院中小住时,连续六日,她未曾毒过。
当时,她还猜测,会不会是李锦突然良心现,给她解了体内之毒。
照今日毒来看,李若初算是明白了。
李锦哪里是给她解毒,分明是给她增加了毒药的剂量。
还真是亲爹啊,这么急着想要置自己的女儿于死地——
天空中大雪如扯絮般,纷纷落下。
一眼望去,仿佛整个世界都白了。
营帐内,烛火通明,秦瑜、李锦、宁昌候杨业,连同几名副将围着一张图纸在讨论军情。
明亮的火光在秦瑜黑色的眼瞳中跳跃,映照出那黑眸中的失神。
秦瑜站立于案桌之前,一双黑眸一眨也不眨的盯着案桌上的图纸。
视线的焦距便在李若初这几日所住的那个小院子的位置。
“太子以为如何?”宁昌候忽然开口问道。
秦瑜有些失神,并未听清杨业口中所说的话。
“太子?太子?”宁昌候杨业见太子未曾回应,不由抬高了音量连唤了两声。
宁昌候这一声音,引得在场的一众副将齐齐看向太子。
此刻,李锦的目光也看向太子秦瑜,烛光映进李锦的眼眸中,眸光不着痕迹的闪了闪。
倏尔,太子的眼神忽然看向李锦,视线与之碰撞。
太子秦瑜并未回应宁昌候,只定定的看着李锦,倏尔开口道,“李相以为如何?”
话音落,众人的视线齐齐由太子的身上转移到李锦的身上。
李锦张了张嘴,正欲开口。
却倏尔听到营帐外面有人通禀。
“进来。”这句话,是秦瑜说的。
随着太子秦瑜的吩咐,守候在营帐外的阿飞走了进来。
秦瑜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阿飞,“如何?可是有消息了?”
阿飞自然知道自家殿下问的是什么,不过此刻,面对自家殿下的问题,只无奈的摇了摇头。
自昨日若初姑娘被人掳走,已经过去了一天一夜。
这一天一夜,自家殿下是不眠不休,问及他最多的一句话便是刚才这句。
阿飞的回应,使秦瑜的眸光霎时变得黯淡下来。
阿飞上前,将一封信递交给秦瑜,“启禀殿下,匈奴方派人送了信件,指定让殿下亲启。”
此言一出,营帐内的众将士一同露出了诧异的神色。
齐齐将视线集中在阿飞递交给秦瑜手中的那封信件。
秦瑜看到阿飞手中的信件,又联系阿飞口中刚才所说的话,秦瑜似乎心有预感。
只毫不犹豫的要动手拆开手中的信件。
不过,还不待秦瑜拆开,一旁的其中一位副将便阻拦道,“太子殿下且慢”
闻言,秦瑜手中的动作一顿,随即抬眼看向那名开口的副将。
那副说道,“匈奴人何其狡诈,太子殿下当心信件有毒”
此言一出,立刻有另外一名副将附和,“陈副将说的有理,还是小心微妙。”
话音落,秦瑜便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匕首,随即将信件放置在案桌上。
使用匕首利落的划开了信件,用镊子将信封中的信件夹出。
信件打开,入目的是短短的几行字:
太子心爱之人在我手里,若想救回,拿城池来换。
内容虽短,可目标却是极为明确。
此时,秦瑜的脸色变得阴沉如墨。
信件在案桌上被当众打开,是以,这短短的几句话,一时间,所有的人都看见了。
这时,李锦急忙开口道,“没想到,太子妃竟落到匈奴人手中。”
众人皆知,当今太子的未来太子妃,便是李锦的长女。
李锦一开口,众人的脸上皆露出震惊之色。
宁昌候不解的看向李锦,“李相,你说太子妃?”
这时,秦瑜却开了口,“太子妃随大军入北境,是本太子特许的,眼下最重要的,是想出法子救出太子妃。”
秦瑜的话,无疑犹如一颗重磅炸弹落在了众人跟前。
轰的一下,便炸开了
军规有令:女子不得擅闯军营,违令者,杀无赦。
可是,太子身为一军统率,居然带头破坏军规。
此举,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除了李锦和宁昌候杨业之外,营内的几位副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一时间,皆不敢随意开口。
一来,对方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将来是要主宰天晋的君主。
二来,军规森严,谁也不敢在此刻妄言。
三来,眼下被匈奴人掳走的可是如今的未来太子妃。
这
一时间,众人陷入了两难。
说起来当今太子妃的身份可不低,既是宁昌侯爷的外甥女,又是当今左相的嫡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