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梁奚在房内洗好澡,再把衣服整理好,做好心理建设开门要下楼时。
才发现,楼下一个人都没有。
地面干干净净,刚刚的污浊不复存在。
餐桌上摆着碗西红柿鸡蛋面,还冒着热气。
梁奚坐下时才发现碗底压着一张字条,边上一把钥匙。
上边写着:有事出门,主卧别进,其他随意。
十二个字,落款一个池。
一看就是池立森的作风。
梁奚用筷子挑起面条,小口小口的吃入嘴里。
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属于寄人篱下,就算没人在家,吃东西也不敢发出声音。
距离开学还有一个星期,而她接下来的叁天连池立森的人影都看不到。
······
彼时的池立森单脚蹬到桌边,一只手捏着骰盅,盯着桌面纸牌的点数大小。
曾晟衍坐他边上,肘部抵他肩膀。
“森啊,你说你这几天就住酒店?连你住的那地儿都不回了?”
“就因为一半大的小孩儿?至于这么怵?”
曾晟衍没见过梁奚,只从池立森的只言片语里得出一个信息:他家住了一人,还是一小孩儿,女的。
池立森摇摇头,骰盅随手放桌面,桌边的腿放下,转而搭到另一边腿上。
“你要会奶孩子,你就去。”
“你也太没责任心了哥们儿,冲你平时带远灏的样子,就说明你这人不靠谱。”
曾晟衍偏头,斜额点了点桌对面伏案写作业的池远灏。
这是什么地儿?
灯红酒绿,电音喧嚣。
而池立森这个狗人接他弟下补习班,没给送家里,直接给人接到夜场里写作业来了。
“嘁,不挺靠谱么?看我弟,一心绝不二用。”
他懒散看向对面,池远灏正提笔写着补习班老师布置的作业,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模样。
“你这也不能拿他来跟家里的小妹妹相提并论啊。人多大?”
“不清楚。”
答得理直气壮。
他确实不懂。
回想,看着是挺小,身板又小又瘦,那肩膀,感觉一用力就能捏断,脸看不清。
估计也没多大,怕不是个小学生。
“要真是小学生你把人丢家里还了得?有点良心就回家奶娃娃去。”
曾晟衍嘴上毫不留情嘲笑他,又把“良心”拎出来说事儿。
他未正面回答,将手中酒杯轻磕曾晟衍的杯沿,“喝完这场再说。”
让他去奶娃娃?怎么可能。
······
凌晨叁点。
梁奚因喉咙干燥,被渴醒。
她揉着眼睛下楼,按亮一盏在厨房旁,酒柜内的小灯。
因此也让她看清了沙发上躺着的高大身影,吓了一跳。
那人小半截腿搭在沙发扶手外,黑色外套盖脸,一截手臂垂在身侧,没有任何动静。
梁奚按着疯狂跳动的心脏,呼吸加快。
叁天未见的人,大半夜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她怕吵醒池立森,但又渴得不行,只能慢慢挪到茶几台前,弯腰拿水杯。
拿好,直起身子,结果躺在沙发上的人动了动,垂在外的手臂精准无误的抓了她的。
吓得梁奚又是一抖,差点儿将杯子摔了。
池立森只抓着,也没说半句话,僵持五分钟后,梁奚试着挣脱,却挣不开。
这时沙发上的人忽然侧过身,另外一只手随之搭上她的手腕。
这下变成两只手都抓着她的了。
梁奚无措的站在原地,不知该怎么办。
只能把水杯放回,重新蹲下身,轻推了推他,“哥哥?”
没有回应,外套下传来绵长的呼吸音。
梁奚一只手被他钳制着,伸出另一只,把外套从他脸上揭下。
池立森闭着眼,帅气脸庞上染着绯红,呼出的气息也带着淡淡的酒味儿。
原来是喝多了。
梁奚蹲得腿麻,又想试图将手从他手下抽出。
但都是徒劳无功,睡梦中的人似是发觉她的“抗争”,手上再是用力一扯。
梁奚整个人被扯得倒在他身上,颈部恰好贴上他的唇。
偏偏池立森毫无察觉,手也搂上她的腰,两人随即换了个姿势。
变成梁奚躺倒在他臂弯内,池立森的下巴则抵着她头顶。
“别动了。”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此后便再没动静。
这下梁奚不止喉咙干燥了,脸也烧得慌,伸腿挣扎,结果被他压得更实。
他在干什么,把她当抱枕吗?
梁奚无数次想把他叫醒,但又怕他发飙。
脑海里不停在幻想各种后果的发生,以至于到最后她竟困得躺在池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