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27日
今天是我的生日。
窗外可以隐隐约约看见外面的天空。新年的余韵还荡漾在这个城市的上空。还有贪玩的小孩会拉着爸妈去放烟花。
记得小时候我也会这样拉着爸爸陪我去放烟花,他故意放摔炮,吓得我和甜甜都抱着妈妈尖叫。可是现在,我们家居然就只有我一个人了。
我不是没有尝试过死亡,但是经历了一个月疯狂的囚禁,我不认为我会再寻思了。我复仇的心从来没有那么深刻过。
爸爸说,我是他血脉的延续,他生命的延续,我是独立的,却也流淌着他和妈妈的血。我当然可以像个逃兵一样选择死亡,但是这样的话岂不是太懦弱了吗?爸爸妈妈不会白白死在这个畜生和他畜生老爹的手下。
徐言枭送来的饭,我每一口都吃。哪怕我每吃一口饭都会干呕,都会落泪,我怎么可以吃仇人递过来的东西?但是我别无选择,我像狗一样屈居于这个地下室下。
不过徐言枭对我的表现似乎很满意?他会温柔地摸我的发顶,夸我的头发很美丽。然后他就把我的头发全都剃了。我没有开玩笑,在写下这行字的时候,我的手还在颤抖。从小到大,我虽然从来没有觉得我长得很美,但是我知道我 的头发很美。又长又直,像黑色的丝绸一般顺滑。但只是因为他喜欢,就可以肆意破坏。我现在是个丑陋、滑稽的光头。
徐言枭会抚摸着我的光头,舔着我的耳朵,从后面大力地操我。他会说:“小东西,你的头发我全都放在我的收藏室里了。感不感动?”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觉得他夺走了我珍惜的东西,我还会觉得感动。
自私、自大、残忍,这是我对徐言枭全部的形容。
最近长出来了一些发茬子,头顶总是会很痒。
我想把头发留回来,他不可能一直囚禁着我,说不定哪一天他会放我出去,我可以再看看外面的世界,而不是那个他虚构出来留住我的温柔乡、富贵乡。我必须要有头发啊,否则别人看见我这副模样,岂不是觉得我很奇怪吗?——我就是这么一个人,无论多么困难,尊严永远是第一位的。记得以前小时候,爸爸的工作才刚刚起步,我们家里不算富裕。爸爸带我去他的一个朋友家做客,他们家里有日本的草莓,很甜很甜,个头很大,而且每一颗都长得那么可爱。我放在手心里摆弄,爱不释手,甚至不舍得吃。好不容易小口小口吃完了最后一口,那个阿姨笑着和我说:“再吃一个吧,小瓒。”我却摇了摇头,把小手背在身后。我不允许自己做出任何丢了 自己自尊的事情。无论多么窘迫,我始终坚信我和那些富人或者有权有势的人没什么差别——我们不过都是两只脚行走、要工作的哺乳动物罢了。
徐言枭也是一样。他不可能用任何手段打垮我,也不可能让我屈服。
他再一次来到了这个阴暗的地下室。住在这里除了昏暗一些,其实不算太难受。我还是有温暖的床垫和几件简单的家具,对于他来说,好像这是他给我的恩赐。他捏起我的下巴,看着我的脸,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我说不出来是什么样的,好像充满了爱意,好像笑着,又好像十分危险。
徐言枭吻了我的额头:“头发长得这么快,看来很快我又能多一件收藏品了。”我尽量对他表现得心平气和,只有让他觉得我真正屈服于他,满足他变态的占有欲,他才有可能把我接出地下室。
我说:“我想留长发。”徐言枭挑了挑眉,对于我平淡的口气十分意外:“为什么?”我说:“我喜欢长发的自己。”他眯着眼看着我的脸庞,猝不及防,几个巴掌再次袭来,我头晕目眩。他冷冷地说:“我不需要你喜欢什么样的自己。你是我喜欢的样子就够了,懂不懂?”我趴在地上,喘息都困难,只能微弱地点了点头。他的力气很大,听他跟我说他曾经系统地学过多种格斗术。他说这句话的是时候是笑着的,掰扯过我的脑袋,逼迫我看着他,我记得他躺在床上吸烟,然后把烟雾吹在我的脸上:“你知道我可以一拳打死你,还不用负责的吧?小东西,你最好听我的。”这些都是他控制我 的方式。
我努力从地上爬起来,长久的营养不良让我整个人十分羸弱,我拼命点了点头:“知道了。”徐言枭很意外,温柔地抱起我,吻了我的嘴唇,我只感觉恶心。“真乖, 你说你早这样,我不就爱你爱到骨子里了么?”他身上好闻的古龙水的味道让我的眩晕稍微好了一点,我只是谦卑地低着头,一言不发。
徐言枭勾了勾手指,外面的厨师小心翼翼地推了一个餐车进来,又有两个健壮的保镖搬了一张华丽的桌子进来。厨师看起来是个年纪不大的年轻人,大抵也听说了上一个厨师失踪的事情。不过看他那样战战兢兢的模样,大概也是个家庭条件不好的普通人,为了挣钱“铤而走险”伺候这个喜怒无常的魔鬼。
“我们多久没有一起吃饭了?”
厨师小哥把菜肴放置在华丽的长桌上。两个人,八个菜,一个汤,这就是他奢侈的规格。徐言枭曾经说,如果一顿饭都不能倒掉一半,那这顿饭就是失败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