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别墅里,派对布置刚刚结束,工作人员开着车离开。四名黑衣保镖目送货车离开便关上铁门,雕塑一般守卫在大门口。
叁楼的客厅正对着哗哗的流水,梅舒雪正微笑着欣赏了一会儿,便朝坐在一旁的周翎道谢:“谢谢你特意邀请我这个外校人。”
周翎露出一个温文尔雅的笑,“没给你添麻烦就好,希望你玩的开心。”
两人正随意地聊着天,玻璃门自动打开,慢悠悠地走进来一只白猫,立即吸引了梅舒雪的视线。见它朝自己走来,她笑着探出手准备摸一摸,就被由远及近的傲慢声音果断制止。
“别碰它。”
手被吓得顿住,她有些尴尬地收回手交迭在大腿,刻骨的优雅教育还是让她微笑起来,“抱歉。”
罗屿丰置若罔闻,低头看着小白虎在沙发角懒洋洋地蹭了蹭,又转身朝自己的方向走。梅舒雪有些小心翼翼地看着他,本以为他会任由白猫经过,没想到就在它要出门时,他故意使坏般转身把它抱进怀里。
“喵——”白猫不满地长叫一声,但很快,就被他挠着下巴眯起眼睛发出呼噜声。
罗屿丰见状轻笑一声,抱着它坐上他们对面的沙发,毫不客气地下达逐客令:“布置已经结束,你们可以下去了。”
他的直接让梅舒雪很不习惯,可他俊美的脸上近乎宠溺的笑容却又让她移不开眼。
周翎微不可见地撇了撇嘴角,为他幼稚的领地意识轻笑起来,“你也太宠它了。”接着,他转向梅舒雪,“梅小姐,我和屿丰有些重要的话要说。二楼有游戏厅,一楼有泳池,你可以下去先玩着。”
梅舒雪体贴地点点头,“那你们聊,我下去看看。”说完她便站起来,珍珠色的柔顺长裙落下,姿态优雅地离开叁楼。
听到指纹锁发出哔的一声响,周翎才卸下力气,松弛下脸上礼貌的笑,斜斜地歪进沙发。
身为皇子又因长相出众,周翎从小就毫无隐私地生活在镜头下。眼皮上的一点艳丽红痣和披肩长发,让他在民间甚至有“玉观音”的夸张称号。此时他落下笑容,便也真的如同玉质雕像一般冰冷。
把对面的罗屿丰看得发出一声不留情的嗤笑,“又换了一个,你妈还不满意啊。”
周翎疲惫地合上眼睛,漂亮的红痣完全展现,嘴里的话却是露骨的不屑,“什么满意不满意,她就喜欢这种端庄古典的大小姐。”
“现在还有这种人?”罗屿丰不乏戏谑地抬眼看了看他。
“听说是从小就上贵族女校的大家闺秀。”周翎半垂眼盯着哗哗的流水,“可不就是奇货可居。”
“你也是不容易,刚成年就开始马不停蹄地相亲了。”
周翎长叹一声,“和我换吧罗屿丰,皇子让给你当。”
“下辈子吧,假笑皇子。”罗屿丰高高挂起,俯身放下开始蹬腿的小白虎,“阴晴不定的坏猫。”
瞥着他小心怜爱的动作,周翎露出鲜明的嫌弃,又或许还带着微不可见的嫉妒。罗屿丰作为罗家第叁子却深受家主偏爱,不仅一直被重点培养,继承人之位几乎也是板上钉钉。正是在被无限纵容宠爱的环境下,罗屿丰才会毫不顾忌他人眼光,堂堂正正的目中无人。有时候,甚至连自己他都不太放在眼里。
冷淡地见他站起身走到靠墙的洗手池,周翎勾起嘴角,故意问道:“听说你把一个领带夹给了个女孩。”
罗屿丰背对着他,正洗着手,“不是给,是借。”
“本以为能让林松潜来的。”
“那你不是白借一场。”周翎看破不说破,“嗯——那女孩好像还和林松潜纠缠不清,她叫什么来着?”
罗屿丰抬起不耐的眼从镜子里对上周翎不怀好意的笑,慢条斯理地擦干自己的手,“周翎,如果我是你,我就笑不出来。”
“到这个时间点,别说林松潜了,连尹玺也没有接受邀约。”他迈着长腿,不紧不慢地坐回沙发,气势一变,“你不赶紧动动脑筋,想想下一次的行动?”
“周六的宴会,是东西区的继承人交流会。”他懒洋洋地勾一个笑,“我才是有资格去参加的,你不该求我帮忙吗?”
周翎即使被他的气势所慑,也不会轻易表现出来,惊讶地笑了几声,“看来你挺在意她嘛,我才说了一句你就恨不能说十句了。”
“干嘛这么激动,”他柔和了神情,开玩笑一般扬起笑脸,“不过,你也真放心钟兰登,我可不觉得他能忍得住脾气。”
见他主动转移话题,罗屿丰也没兴趣纠缠不休,只回:“我已经让沉毅飞看着他了。”他皱眉看着周翎把鞋架在臂托上,“放下你的脚,别弄脏我的沙发。”
周翎索性坐起身,无奈道:“怕了你了,我还是下去吧,省得碍你眼。”
“不送。”
等门关上,他才抽出几张湿巾在臂托上擦了擦。嫌弃地扔掉湿巾,垂眼看着衣摆上的猫毛,正准备去卧室换衣服,想了想还是拿起门边的内线。
拨通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