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模糊间,我有了真正在做梦的感觉。
无法清醒地思考,无法判断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浑浑噩噩地停留在原地,看着周围的一切都消散而去。
某种熟悉的气息在靠近,落在眼前。
——我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看见的东西。
没有形状,没有色彩,又包含了所有的形状,所有的色彩。
就在自己到达绝顶、失去意识的刹那,时间和空间都化为纯粹的信息在眼前展开,无限的宇宙中无限的知识统统呈现在眼前。
那是唯一的真理,也是世界上的一切。
我离它是如此接近。
我所寻求的所有问题的答案都在那里。
禁忌的知识疯狂地涌入脑海,浩瀚如海,又充斥着难以理解的事物,每多注视一秒,脑中就多了一丝疯狂。
它们在吸引我,吞噬我。
也在拒绝我。
只是触碰到了片刻,我的意志就开始溶解,差点迷失了自己。
直到双眼被人遮住,我都还没有回过神来,只是痴痴地站在原地,一门心思想要去追逐那些一闪而过的知识。
“放开我!”我把眼前的手掰下来,没想到眼前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我气得要死,用手肘撞了撞身边的人。
“你干嘛挡住我!”
就差一点!差一点我就能看到了!
“对不起。”面前的男人道歉了,同时揽住我的肩膀,语气温柔地哄道,“别生气好不好?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可以直接问我。”
这个问题让我愣了一下,理智开始回笼。
我也不清楚有什么特别想知道的东西,只知道刚刚那一瞬间,自己看到了所有问题的答案。
等脑子清醒过来,再去思考时,那些知识就像泡沫一般,轻飘飘地破碎了,什么都没有留下。
与其说是想要追求问题的答案,不如说,我只是想要再次享受那种全知的满足感。
“刚刚那个是什么?还能再来一次吗?”我问道。
面前的犹格·索托斯没有回话,只是低着头,微笑着看着我:“当然,我很乐意。”
“没错,很简单嘛。”突然,黑猫欠揍的声音在另一边响了起来,“你再被他操晕过去一次就行了。”
我回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别墅内部。
客厅里的异象已经消失了,漂浮在空中的桌椅也回到了地面。
桌游社的众人正缩在沙发上,围着茶几,一个个神情恍惚,一声不吭。
茶几旁多了几把椅子,从左到右一一坐着黑猫、克苏鲁,以及消失了一段时间的哈斯塔。
——好家伙,外神开会啊这是。
注意到我的目光,哈斯塔冲我打了个招呼:“嗨。”
克苏鲁的脸色比之前还阴沉,听到哈斯塔的热情洋溢的声音之后,更是扭过头去,露出吃了屎一般的表情。
“不要这么冷漠嘛。”哈斯塔笑眯眯地说着,甚至把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嘴上说的话却是一点都不留情,“我也觉得看见你挺恶心的,大家彼此彼此,互相理解。”
克苏鲁双眼放空地看着这边。
我竟然在这位赫赫有名的神祇眼睛里看到了十分人性化的情绪:左眼写着“难受,想走”,右眼写着“干脆杀了旁边这家伙吧”……
像极了小时候被爸妈拉着去拜年还要兼职表演节目的我。
莫名地,我有些感同身受,对他惺惺相惜了起来。
站在我旁边的犹格·索托斯扶着我的肩膀,解释道:“我让他们出来跟你道歉,之前在梦里好像吓到你了。”
我艰难地道:“……也……也没怎么被吓到,我觉得不必如此……”
再这样下去,我怀疑克苏鲁又会忍无可忍地爆发,把这栋房子掀了。
不过,有犹格·索托斯在这里,他们应该不会做什么大动作……吧。
想到这里,我确认了一下其他人的状态。
金朵拉已经从猫跳台上跳了下来,站在房间的角落里冷漠地看着我们,总裁没有社团里的人那么倒霉,而是一直独自一人在地下室的房间里休息,从头到尾都没出现过,估计是完全睡过去了。
“你们还好吧?”我开口问道。
没人理我。
空气寂静得让我有些尴尬。
“我就喜欢看人类这幅没见识的样子。”黑猫冷笑着扶了扶眼镜,另一只手还在隔着袜子抠脚。
他现在用的是会长的外貌,脸上的眼镜看起来已经修好了,整个人习惯性地整个人都蜷缩在椅子上,没有穿鞋子,露出了那双金黄色的海绵宝宝袜子。
也没有人理他。
我再一次虚着眼睛看了看全场。
按道理讲,眼前的场景应该十分难以名状才对。
但凭借着强烈的执念(指脑补),我硬生生地扭转了画风,把克系片场萌化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