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男人被他的精神力压制得气都喘不顺仍是艰难地开口道:“你要是、真的了解他,就该知道,他有多看重荣耀,有多、多看重你!”
什么意思?
殷无玄也是个聪明的,几乎是瞬间就理解了男人的意思,不可置信地后退数步,指尖也微微抖着,下意识松开了钳制。
不、不可能!
千万不要是那样!
男人猛地喘。息起来,咳嗽几声后阴恻恻地道:“如果死了,他就要担下猥。亵Omega的罪名,你觉得,他能忍受得了死后也要担着这种罪名吗?”
他直勾勾地盯着殷无玄,看着他的理智逐渐地崩溃掉。
“你骗我!”殷无玄愣怔地否认着,他痛苦得整个人都要硬生生地被劈成两半一般,呈现在脸上便是一片茫然的样子,喃喃地否认着。
那美艳男人无奈地轻笑起来,到最后泪水也溢了出来:“你其实早就明白我的意思了,不是吗?”
男人的一贯悦耳的声音听在殷无玄耳中却仿佛是被下了判决书一般:“那档案上写的,下判决的人是你。”
“他哪怕再怎样自傲,也从来都不会违背你,对吗?”
那判决书根本不是殷无玄下的,执行者也不是殷无玄,毕竟他对整件事完全不知情。判决文件应该是被谁动了手脚,可是哈罗德不知道。
他只知道,这样侮辱他的,想要让他死的,是殷无玄,是和他一起经历了那十年的殷无玄。
殷无玄不敢去想那个时候哈罗德会有多绝望,该会有多恨他。
哈罗德信了那份文件,所以即使可以挣扎,可以自己,他仍是硬生生地承受了这份屈辱,就只这是因为是他下的判决。
执行者也是他。殷无玄不敢去想,哈罗德承受这一切是不是就是想在死前见他一面?
哪怕这一面是他被杀死,被改造的时候。
哈罗德大概只是想要见他一面,想要当面质问他,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可哈罗德到底也没见到他,而是死在了非人的、屈辱的折磨中,而他也以为对方升了官,不愿意见他,便也从没探究过哈罗德究竟怎么样了。
他就这样眼睁睁地错过了哈罗德的‘死亡’,这个由他亲手造成的‘死亡’。
殷无玄再也支撑不住理智,心中撕心裂肺得疼,无法抑制地低低嘶吼起来。男人捂住自己的脖子,一边贴心地放出了一个精神力的屏障,不让这边的景象泄露出去。
男人又轻飘飘地丢出了一个问题:“你知道吗?回溯中那个人说宇宙裂隙会吞噬人的‘魂’。”
他面容冷淡着,说了最后一句话:“最后一个问题,你猜,你能完好无损地从宇宙缝隙中出来,你的代价是谁替你承担的?”
男人终于没了一开始那种甜腻古怪的笑意,眸色怠惰地扭开了头,似乎累了一般。
殷无玄的眸子微微瞪大。
为什么宇宙裂隙那十年之后,哈罗德闭口不谈约定,为什么总是有意无意地避开他,为什么不再出团体的任务,为什么逐渐淡出了他的世界……
一切似乎都有了答案,可是早已为时已晚。
这样活下来的哈罗德,该有多痛苦,痛苦得宁愿选择忘记所有的事情。
殷无玄神情麻木面色苍白地走了,那身形竟宛如行将就木的临死之人一般,全凭着一口气撑着。
他走后良久,黑蚺似乎才发现这边的情况一般,男人也撤下了精神力屏蔽。
黑蚺熟稔地开口道:“你给他说了那件事了?”
男人,也就是红狐神情微微一僵,他刚才演得太上头了,忘了这一茬了。
实际上黑蚺是想要告诉殷无玄奈尔有问题,让他做好相应的心理准备。但回溯直播后花镜的那句调侃的话老是回荡在他的耳边,他觉得对着殷无玄太过尴尬了,这才让红狐替他来说这件事。
他看着红狐这样的神情不免疑惑道:“怎么了?刚刚就见你们聊了好久,这不就一两句话的事情?”
不至于聊那么久吧?
红狐微微心虚地移开了视线:“就,我稍微自己发挥了一下,适量加工、夸张了一部分事实……”
实际上是过度胡编乱造了大部分的事实。
黑蚺挑挑眉:?
红狐急忙道:“不过你可以完全放心,你动手吧,殷无玄绝对不会有太大反应的!嗯……至少不会太生气?”
黑蚺愈发不懂这两人究竟交流了什么,但是红狐这样说就应该没什么问题。
他点了点头,眸色微沉。
既然如此,他就可以动手了。
-
晚上。
殷无玄手上拿着一份文件,来到了老贵族的家里,他是来离婚的。
经过这种事他完全没有办法再接着自我欺骗下去了,他不想对不起哈罗德,也不想对不起奈尔,这是最好的方法。
殷无玄不是第一次踏入这个地方,他看着再熟悉不过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