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不是梦,都是真的。
迟某人头更痛了。
也就是说,自己昨晚不光是把顾渺给睡了,还有点失控,甚至不小心把人给做晕了过去。哪怕前世,面对着七年后的顾渺,一颦一笑都流转着情/欲里浸泡出来的慵懒媚意,也未曾这样不知节制索要无度过。
而且从昨夜的反应来看,好像也不是头一次了,不然顾渺不会在自己怀里抽噎得差点背过气去,哭嚷着“你又乱来”。也就意味着……这辈子不仅早早地把阿渺骗上了床,还隔三差五这般粗暴地对待他……
迟鹤亭一言难尽地把被子往下拨了拨,果然瞧见一些不可言说的痕迹,“啪”捂住了眼睛。
前半夜顾渺还算清醒的时候,从一堆凌乱的衣服里翻出腰带绳,兴致勃勃地引着自己玩了不少花样,还说、还说这些都是之前自己在他身上试过的!
禽兽!
迟某人认真反省了一刻钟,满怀愧疚,正准备悄悄摸下床弄些早点进来喂他,却忽然被拉住了袖子。
“……三水?”
顾美人微微张开眼睛,半醒半睡地瞧着他,嘀咕道:“你醒了……怎么不抱我?”
迟鹤亭懵道:“为什么要抱你?”
顾渺迷迷瞪瞪地翻了个身,后腰立刻传来些许酸胀不适。他难受地哼哼两声,指望有人能意会,偏偏迟某人还跟傻子一样杵在那里,顿生躁意,踢了踢被子,委屈道:“以前你早上都会抱着我……”揉揉腰按按腿什么的。
迟某人瞳孔剧震。
什么?!
以前醒来后还会不顾他身子酸软疲惫,厚颜无耻地继续做下去?这是人干得出来的??自己那么浑的吗???
迟鹤亭沉默半晌,心疼道:“饿不饿?天色还早,我去给你弄些吃的过来。”
“……”顾美人这才迟钝地意识到,眼前的这个阿迟是失忆了的,若再不明说,恐怕真没有清晨的例行温存了,赶紧爬起来把人扑回床上,“腰,腰酸,你替我揉揉。”
“好。”
顾渺终于享受到了心心念念的按摩,趴在他腿上,舒服得眯起眼睛,还不忘交代事情:“阿迟,能不能帮我弄一套小厮的衣服过来?还有铅粉、凝露、蜂蜜、明矾……”
这些都是很常见的东西,尤其是在玄宗。
迟鹤亭一边替他按捏着,一边问道:“你要这些做甚?”
“易容啊。无昼说,这几样东西很容易从你这儿要到,又不会引人怀疑,顺藤摸瓜把我找出来。”顾渺大概是被关笼子里很久没跟人说话了,滔滔道,“原本的那张脸是准备一直用到骗你……取得你信任为止。可这玩意要是在脸上糊久了,会变得又闷又痒,我还以为得吃点苦头。幸亏你还有几分良心,没把我忘记……哦对,无昼还叮嘱说,取信这一环是最难的,在拿到易容材料之前一定要多加小心,但我看也不是很难。”
“……”迟鹤亭忍不住道,“若我真不记得你了,顶着那张脸,你要到猴年马月才能取信于我?”
顾渺迷茫道:“啊?为何?我觉得我易容得挺好。”
“那脸是你自己画的?”
“跟无昼学了一个多月,脸皮都要擦破了。”顾渺皱起眉头,攀到迟鹤亭肩膀上,锲而不舍地追问道,“哪里不好?”
迟某人话都到了嘴边,对上他那乌溜溜的眸子,不由一梗,违心道:“没有不好。就是画得太好,太像药人了。你知道的,黑巫一般不会轻易相信药人说的话。”
“哦。”
顾渺成功被糊弄过去了。
之后迟鹤亭又给他偷渡进来一份早膳,连带着小厮的衣物和易容材料,千叮万嘱不管做什么一定要以保全自身为先,一步三回头,提心吊胆地去了炼魂殿主殿。
那一日,摧魂水煞的报废率奇高。
迟鹤亭脸色黑如锅底,心烦意乱,一挥手,让帮忙打下手的几个人阶黑巫滚一边歇息去了。饱受摧残的黑巫们难得清闲,凑在一起叽叽咕咕聊八卦。
“最近宗主瞧着心情尚可,是又有哪个门派倒霉了吗?”
“就是那个死了掌门的啊,借口帮扶派去了不少暗堂的人,不到一个月就把人家变成了傀儡宗门。”
“啧啧,看来咱们宗门不日便将一统江湖了。那几个一心想要乾坤锁的门派更是死伤无数,不仅人才凋敝,宗门内也产生了分歧,真是不自量力。”
“嗤,宗主出手自然无往不利,那些蠢货门派连乾坤宝图都没拿到手,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也敢觊觎乾坤锁?”
“哎,不过我听说,宗主在夺取飞花阁一事上失手了,那可真是根难啃的硬骨头。”开口的黑巫挤眉弄眼,将声音又压低了几分,“前段时间不是在传白衣无面叛出飞花阁,已经死了吗?其实没死!”
其余黑巫都倒吸一口凉气,表示对这个八卦十分感兴趣。
迟某人也放下了手里的器皿,支起耳朵开始听墙角。
“说说,详细说说。怎么个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