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峪、昔!!!”
顾峪昔被身后冷不伶仃的声音吓了一跳,他猛地转过头,手肘在转身时不经意带到了手边旁边的玻璃碗。
玻璃碗从台子边缘坠落,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瞬间在脚边碎成几块碎片,里头仅剩的蛋液跟碎片溅了一地,有些许溅到顾峪昔的脚背上。
因为被吓了一跳,顾峪昔没有感觉到脚边被小玻璃划出个口子,流了点血。
他惊魂未定的看着外头的骆盼之,眼里有些恼怒:“你那么大声干嘛,我又没做什么,真的是无语,碗都被你吓碎了。”
说完想要蹲下去捡碎片。
“谁让你弯腰了,站好!”骆盼之呵斥出声,他快步走进厨房,见顾峪昔脚边的玻璃碗碎了几块,还有些玻璃小碎块,蛋液就不说了,溅得好几处都是。
顾峪昔皱着眉,沉默不语的盯着骆盼之。
还没说话整个人就被抱到洗手台上坐着。
骆盼之把顾峪昔身上的围裙脱下来丢到一旁,沉着脸拉开旁边柜子,拿出一包湿巾:“我是让你去洗澡,不是让你进厨房,我没说错吧?我是让你去洗澡吧?”
说着抽出湿巾蹲下身给顾峪昔擦脚,结果就发现脚边被划了道口在流血,脸更黑了。
“我听了,就是想说你去忙我就做饭,又不难,我做好了。”顾峪昔用下巴指了指那锅卖相属实一般的番茄炒蛋。
骆盼之握着他的脚踝,拿湿巾把脚背上蛋液擦干净,小心避开了旁边的伤口,听到头顶还有点得意的声音:“所以你还要我夸你是吗?”
“嗯。”
“夸你个头。”骆盼之把湿巾丢进一旁的垃圾篓里,站起身,面无表情看着顾峪昔:“以后再让我看到你进厨房你就死定了。”
说完转身要去拿创可贴。
顾峪昔挪了挪屁股,一副要下来的样子。
“你敢跳下来?给我坐好!”骆盼之瞥见,他凶神恶煞指着洗手台的位置,半眯双眸盯着顾峪昔:“你敢动一下我看看?”
顾峪昔满脸无辜:“我没有要跳下去,是觉得洗手台凸起的边缘坐着不舒服,挪一下而已。”
“呵。”骆盼之走出去拿创可贴:“还说做饭不难呢,要不是我之前来过你家都不知道有人家里的厨房是那~么新的,连砧板外边的包装纸都没有拆过。”
顾峪昔心想这人是有多嫌弃他进厨房,顿时觉得委屈:“我又不是故意打烂碗的。”
“这是打烂碗的问题吗?”骆盼之把创可贴的包装撕掉,走回顾峪昔跟前蹲下,握住他的脚踝把创可贴贴到流血的位置:“这是碗把你脚弄伤的问题。”
顾峪昔低头看了眼,他还真没感觉到:“不疼。”
骆盼之抬眸瞪他一眼:“我疼!”
顾峪昔:“……那么凶做什么,我还不是觉得你忙想说我来做饭。”嗓门大真了不起。
骆盼之似乎察觉到顾峪昔语气里的不高兴,他微乎其微叹了声气,先将顾峪昔从洗手台上抱下来,然后把自己的手洗干净:“反正以后你就是不要进厨房,过来洗手。”
顾峪昔走过去洗手。
水龙头下,骆盼之握过顾峪昔的手把手心的泡沫抹到上边:“我没有嫌弃你的意思,只是觉得家里有一个人能做饭就够了,熟练厨房里的东西是需要时间的,你现在已经不适合厨房。”
“可你忙的时候我可以做,总不能只依赖你。”
骆盼之笑出声,他看向顾峪昔:“你不依赖我还想依赖谁?依赖小盼?”
顾峪昔伸出一只手,面无表情甩他一脸水:“嗓门大就是了不起。”
“怎么,生气了?”骆盼之关掉水龙头,抽了几张纸巾把顾峪昔的手擦干净,抬眸看了他几眼:“刚才那么大声叫你吓到你了?”
“呵。”顾峪昔皮笑肉不笑。
骆盼之觉得顾峪昔这个样子怪可爱的,他转头看向锅里的番茄炒蛋,眼皮一跳,收回视线后夸奖道:“嗯,番茄炒蛋卖相看起来还是不错的。”
顾峪昔脸色稍微好了那么一点:“我说了我会做饭的。”
“做得很好,以后不要做了。”
顾峪昔:“……”他面无表情握拳。
骆盼之握上这攥紧的拳头,笑着将顾峪昔带出厨房,让人坐到外头的餐桌上:“你就在这乖乖坐好,厨房交给我就好了,可以吗?”
顾峪昔沉默盯着他,眼神幽怨,嘴唇动了动,仿佛是在谴责着什么。
“哎呀,那个杜宾狗狗耳好像得丢掉了。”骆盼之漫不经心的站起身:“估计某人已经不很想看我戴狗狗耳了,放着也是占位置,丢了吧。正好碗碎了,我去丢个垃圾。”
刚准备转身手就被抓住,像是意料之中那般,他眸底浮现笑意。
“才戴过一次,丢了浪费。”顾峪昔没想到骆盼之拿这个来威胁他,一提到狗狗耳他就开始心痒痒,本来孕期性yu就比较强,现在的他几乎随便一撩拨就能缴械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