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导,林若今晚几点的飞机?”
“这我还不清楚,你找她有事啊还?”副导听他口气很急,“你等等,我把她助理电话发给你,你有事问她助理就行了。”
“谢谢您。”
电话挂断后,副导很快便将一串号码发到了他的手机里。
蔚羌心中没有底,就算问了对面也不一定承认,进一步讲承认了又能如何?雪球不见了是事实,猫一旦跑出房子再找回去的几率就渺茫,现在天气又这么恶劣,再过半小时天就会完全黑下来,他一点希望都看不到。
耳边的“嘟嘟”声变得比任何时候听到的都要漫长,但好在电话通了。
林若的女助理喂了一声:“哪位啊?”
蔚羌深呼吸一口气,冷冰冰地道:“林若呢?把电话给她。”
对面顿了顿,隐约听得见机场广播的声音。
然后电话就被挂了。
蔚羌盯着还不到十秒的通话时间,手背上的青筋都因攥拳力道过大而凸显出来。监控一时没有结果,他就一时无法报警,凭他空口的质疑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他抹了把脸上的水,无头苍蝇一样找着四周是否有小白猫的身影。
但温度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点点下降,他浑身早就被水打湿,一个多小时后总算有酒店的工作人员发现他一直在荒地游移,撑着伞打在了他的头上。
“先生您先回酒店吧,您这样会生病的。”
蔚羌撑着膝盖小幅度喘气,浑身脏兮兮的,他脸色很差嘴唇也微微泛白,每一棵树后每一个水沟都挨个排查,就怕雪球躲在什么东西后会被自己忽略掉。
人生地不熟,他能去哪里求助?
手机里好几条消息,副导问他联系上助理了吗,唐景曜问他要不要喝粥,庾裕说谢谢他的牛肉干,沈听澜说他们公司附近又新开了一家正宗的果茶店。
蔚羌一条条地看过去,操纵僵硬的手指给副导和唐景曜回了句“没”和“不喝”,又给庾裕回了不用谢,在一旁还满目担忧的工作人员视线下蹲在泥地里抱成一团,给最后发来消息的人打了电话。
“喂?蔚羌?”
那边接的很快,氛围安静,这个时间点对方肯定还在办公室里。
沈听澜的声音听上去很温柔,蔚羌眼泪哗一下就掉下来了。
他找了那么久的猫,那么慌都没有委屈的感觉,可一听沈听澜说话就忍不住了。
“蔚羌?”没有得到回应,只剩雨声萦绕耳边的沈听澜皱了皱眉,又喊了他的名字。
“沈听澜……”蔚羌干巴巴地开了口,声音涩涩的,有点哑,还带着点明显的颤意。他吸吸鼻子,听着对面有些焦急的问话声后还是小声呜咽起来:“沈听澜,我的猫不见了……”
*
猫被人从窗户丢下的事整个剧组都知道了。
酒店的监控被排查完毕,经理将截取出来的片段转交给了匆匆赶回来的副导,一个戴着帽子墨镜穿了白毛衣的人在下午5点17分时出现在三楼走廊,用卡刷开了蔚羌套房的门,在里面停留了十五分钟左右才离开。
副导一眼就认出了那是林若的助理,果然在第二段监控里得到了证实,这人离开三楼后回了二楼的016房,入住者信息一经比对就有了结论。
剧组里所有空闲的人自发地四处找猫,副导则拿着拷贝下监控的u盘开车赶去警局立案。
姜导整个人都要气炸了,接连电话轰炸到骅娱总部,把他们负责人从上到下骂了个遍。
负责人最近也被林若的事搞得一个头两个大,赶紧答应会处理这件事,但打电话给两人都是关机状态,可能飞机还没有落地,承诺最少明天一定会给出一个交代。
“狗屁的明天!”姜导脏话一飚,“你们的艺人你们肯定有能找到的方法,最迟就今晚,我就不信飞机能他妈飞一晚上不落地!”
“是是是,今晚今晚,今晚一定。”
姜导到底在业界占据一席之地,真惹毛了他估计以后好一点儿的影视资源和骅娱都无关了,负责人恭恭敬敬挂了电话,压根不敢往高层报,连忙招呼着去机场拦人。
蔚羌淋了一个多小时的雨,虽然现在打了一把伞,但身上仍然是湿的,手脚发凉到一点温度都没有。
未经开拓的路很难走,他的手机本来就用了一天,和沈听澜打了会电话也耗尽了最后电量,口袋里只剩下一个工作人员塞过来的应急手电筒。
他的头有些沉,嗓子也因为长时间的喊话而隐隐作痛,雨势却没有丝毫可怜他的意思,反而比傍晚时大了不少,噼里啪啦敲在伞沿上,仿佛在催他赶紧放弃寻找。
直到觉得身体有些撑不住了,蔚羌找了块石头坐下歇了片刻,唐景曜急吼吼地从停在路边的车上跳下来,手里还端着一塑料碗的姜汤,余温尚在,就是飙车回返路上洒了一半在袋子里。
“赶紧喝,喝完了和我回去休息。”
他接过来咕嘟嘟一口闷了,倒是没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