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羌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睡着的,也不知道电影最后结局究竟怎么样了,是大团圆还是意难平。
一觉醒来,天已大亮。
指尖上似乎仍残留着他人的温度,一晚没松开的桎梏让触感久久难消。
沈听澜的快件送到了宾馆,他在蔚羌还未睁开眼前出去将电脑取了回来,这会儿正在查看秘书刚整合出来的材料。
见人醒了,他将膝上的电脑放到一旁:“起来吗?我们该去接雪球了。”
那副姿态还挺像一个商讨着去幼儿园接孩子的父亲。
蔚羌为自己的脑补感到羞耻,撑着手臂坐起来,边在被子下偷偷挠了挠发痒的手指边道:“还要给你买几套衣服。”
“不用,我的行李已经寄来了,放在玄关那边还没搬进来。”
“那买点别的吧,挑一条新领带?”蔚羌还惦记着他把沈听澜领带抓皱的事情。
“你之前给过我一条。”
“之前是之前,再送你新的不行吗?”
沈听澜与他对视片刻,看清他眼里的那点执拗后,不禁发出一声轻笑:“行的。”
他这语气好像是在无限纵容,蔚羌下意识眼神闪躲起来,又舍不得就此退缩,干咳一声后搓了搓手心,“你等我洗漱去。”
两人随便解决了早餐,叫了辆车去了宠物医院。
雪球被关在笼子里,整片区域只有它一只猫在,护士领他们过去时它正缩在笼子的角落里动也不动。
护士匆匆道:“给它准备的猫粮和罐头都没动过,水也不喝,李医生说可能是受了刺激,应激反应过程有点长,所以才提前打电话叫您过来看看的。”
三言两语就把蔚羌心疼坏了,他抬手敲了敲铁栏杆,“雪球?”
里头的白猫先是没有反应,在听见他的呼唤声后趴在前爪上的脑袋突然抬起,准确地看向了笼子外的蔚羌,一边靠过来一边龇牙乱叫。
它的叫声哑到称得上凄厉,协助抓捕的小警察说它被抓的时候挣扎的厉害,送到医院后都没缓和下情绪来,还是过了一晚上才安静了。
蔚羌将手指顺着笼缝探进去,雪球挠着铁栏杆闻了闻他的气味,身上炸起的毛竟是重新顺了回去。
护士微微惊讶:“看来它是认主的,叫您过来还真是对了。”
蔚羌着急地问:“可以带它走吗?”
“当然可以的。”
等护士一拔开插销,蔚羌就伸进手去将猫抱了出来。
他的动作很生涩,毕竟从来都没有练的机会,像是怕把雪球弄痛了似的,在空中没提溜太久就往自己怀里放。
他已经做好了被抓的准备,但雪球只是用尖锐的指甲勾着他的衣服,尾巴缠绕在他的手腕上,呼噜几声后渐渐安静下来。
蔚羌又激动又自责,摸了摸它绝育时被剪了豁口的右耳,和沈听澜一起去补了费用。
“这是感冒药,我们喂不了,你带回去后记得让它吃,我看它抵抗力不太好,怕是自己没法自愈。”李医生举了举手,示意他已经挨了顿毒打了。
蔚羌道了歉又谢过他,李医生不以为然,说被宠物抓伤是很正常的事情,他干这行二十几年,身上到处都被留过爱的痕迹。
虽然他这么说了,但蔚羌仍是有些过意不去。
这家宠物医院的下班时间是晚八点,但他们前天正好因做手术而加班到半夜,还没来得及休息,雪球就被女警察们送了进来,一通检查又折腾了很久才结束,第二天九点仍要准时上班。
蔚羌抱着猫包,和沈听澜商量了一下,去隔壁小超市买了几箱零食和饮料,让店主迟半小时拖送过去就行。
解决了一桩事,雪球乖乖地在它的一方小空间里睡着了,蔚羌看了会儿小白猫平静起伏的小肚子,心情渐渐变好。
他用肩抵了抵沈听澜,“让它睡吧,先去给你买领带。”
沈听澜看他笑得灿烂,自己嘴角的弧度也一直没降下来,“那你想要什么?”
“要和我交换礼物吗?”
“嗯。”
“可我想要的你已经送我了。”
“什么?”
蔚羌拉上他的袖子,说:“想让你过来和我一起旅游,你不是已经过来了?”
沈听澜顿了顿,绕口令似的缓缓道:“是我想过来,而不是你想我过来我才过来,所以不算。”
蔚羌先是一愣,很快反应过来,嘴皮动得飞快:“那我送你东西也是我想送而已,不是你朝我要才送你,所以也不需要什么回礼。”
沈听澜失笑:“话学得这么快?”
蔚羌稍稍扬起眉:“我聪明吧。”
沈听澜手心朝后拢了拢,在他捏着自己袖子的手上揉了几下,“聪明的。”
他动作随意,两人相贴的肌肤一触即分,蔚羌盯着他重新垂下去的手指看了几秒,不争气地红了耳朵。
沈听澜就迟早把他撩死。
两人的第一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