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沈听澜应一声,听上去有些敷衍,仍旧没有松手。
蔚羌抬手轻轻向后推了一下,“我去洗个澡。”
沈听澜鼻尖贴着他的脖颈,将他的手腕攥住,顺着关节滑到指骨,轻缓地磨蹭了几下,“待会再洗……我帮你洗。”
蔚羌经不住他的触碰,更经不住他这么压低声音在耳边引诱。紧绷的神经到底还是放松下来,正纠结着是否一大早就干这种事,沈听澜突然将他抱起走向沙发。
“你力气怎么这么大,好歹我也是一米八的男人。”蔚羌别扭地被迫搂住他的脖子,有些不服气。
听见怀里的抱怨声,沈听澜轻笑了一声,不予置评。
等躺倒在沙发上,蔚羌迎着光还是感觉有些羞耻。他屈起膝盖抵住沈听澜,分心道:“窗帘下午送来,你得和我一起装。”
沈听澜俯视着他:“到时候我来就行。”
蔚羌觉得这话有些不对劲,他近距离看着沈听澜那张英俊的脸,其中笑意还没来得及消退,明显能看出这个拥着他的男人心情很好。
这人五官连带着那层皮肉都长在他的心窝上,平常沈听澜总是肃着一张脸,工作间带着一副勿扰的冰凉气场,现在笑起来倒是截然不同的温和真挚。
他发现自己的情绪想要改变其实也很简单,就像现在,他也忍不住像个傻子一样雀跃不停,
蔚羌手腕一压,摁住了沈听澜的后脑勺,顺势在对方凑近的下巴上咬了一口:“沈先生就不能给我留点挂窗帘的力气?毕竟我晚上还得请你吃饭。”
沈听澜在他嘴唇上亲了亲,“这点要看你。”
“哦?”
“因为你总是会让我丧失自制力。”
蔚羌噗地笑了,眼角一夹,道:“这么说还是我的错了?我怎么不知道沈先生自制力这么差。”
沈听澜说:“那要看对谁而言。”
蔚羌眼珠一转,乖乖地躺好,张开手臂边笑着边展示起身上的衣服:“你知道吗?这运动服还是我大学时候买的。”
沈听澜评价道:“的确是很青春的款式。”
蔚羌笑得像个狐狸:“那我现在这样像不像学校里的学生?”
沈听澜露出复杂表情,呼吸慢了半拍,好一会儿才吐出一个字:“像。”
蔚羌哪会不知道自己离校三年早就挥发掉了学生气,他也听出了沈听澜语气中夹带的一点无奈,但往往人就是这么矛盾,想让自己能轻松一点少吃点苦,又想要看对方为自己心乱的模样。
他小声说:“好可惜,我上学的时候没遇到你。”
沈听澜抵住他的额头:“不会,现在刚好。”
“我觉得你挺按部就班的。如果没遇到我,是不是家里人让你结婚你也就结了?”
沈听澜问:“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你在我妈嘴里可是‘别人家的孩子’,说你从没让父母操过心,我就不同了,一提这事她就得说我一通。”说到后面蔚羌还骄傲起来了,用嬉笑表情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不过你现在也不是‘别人家的孩子’了,是我的沈先生了。”
“也许在别人眼中是你所说的那样,我走的路都是家里人安排好的。”沈听澜闭了闭眼,再开口时声音哑了,“但或许无数个定数堆积,才能有遇见变数的机会。”
踏上了这条有蔚羌的路,怕是他那个善于规划的父亲用多少头牛都拉不回来了。
蔚羌舒展了一下身体,重新搂上他的脖子,“我想接吻了,沈先生。”
这句话等同于邀请,唇舌的相撞只是一个开关,像放出洪水猛兽的按钮,一旦按下就只能随着水浪摇曳前行。
蔚羌身上还残留着前几日没能完全消退的酸涩感,他和沈听澜在这种事上仿佛天生合拍,热恋让他们这两天难以自持,总是会莫名其妙地擦枪走火。
箭已上弦,气氛暧昧到顶时,他耳朵却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些不该出现的声音。
……有人在开房门的锁!
沈听澜比他反应更快,也不管地上那件强行被套上学生装噱头的运动服是否沾了灰,直接把愣在沙发上的人卷起来带进卧室掩上门。
“蔚遥遥?”蔚笛回到好久没来过的家里,一只脚踩着通往二楼的楼梯,在玄关前喊了蔚羌一声。见迟迟没人答应,她把手上的提袋放下,掏出包里的手机打了个电话出去。
蔚羌立马听见他随手放在客厅茶几上的手机响了。
这都什么事,明明这是他自己的家,可怎么给他一种危机重重的感觉?
先前是他妈,现在又是他姐。
他头疼地捂着脑袋:“沈听澜,我觉得我又得搬家了。”
可惜了他那个量好尺寸下午才能送来的新窗帘。
“人不在吗?”停完车后上楼的禹文昊左右手各拎着一罐醉虾和黄酒,原本打算和蔚笛一起回来找小舅子吃个饭。他伸头一瞧,微微笑了起来:“看到他养的小猫了,还挺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