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了之前在哪本青春伤感杂志上看过的话:花是相互的,爱情也是。
他忽然脑海中窜过了很多画面,从沈听澜第一次送他回家到自己发烧生病,再到后来一起出游、音乐节的约会……最后他想到了今天,他的妈妈站在门口,和沈听澜说路上小心。
仿佛心有灵犀,他转过头,目光和刚推门而入的沈听澜在空中相遇。
突然兴起般,蔚羌撑着下巴问他:“要不要听我唱首歌?”
玫瑰称在他的脸旁,将那双多情的眼睛照出了隐隐红泽,他看着沈听澜越走越近,嘴角的笑意也一点点蔓延。
沈听澜走到他身旁坐下,将热好的牛奶放到窗台,“好。”
他一答应,蔚羌就开始了。
那张嘴里冒出的很多曲子都不是流行曲,而是出自各种古典曲谱,没有复杂的歌词,只有单纯的音调。
蔚羌慢慢合眼,修长的脖颈前倾着,没了围巾的遮掩袒露出流畅的线条。沈听澜想起两人在一起的第一个夜晚,蔚羌靠在那架黑色钢琴上,也在高高低低地吟唱。
余光中的片片白雪让他有种恍惚感,仿佛此时正身处在一片迷雾的海洋之上,听见了来自罗蕾莱的歌声。明知船会被海浪吞噬,性命也早已不受掌控,他却无法拒绝引诱,上前吻在他蔚羌的发尾处。
突然被抱进怀里,蔚羌睁眼看他,哼到一半的调子也断了,“怎么了?吓我一跳。”
“不小心听入迷了。”沈听澜问:“这首叫什么?”
“塞西亚的花。”蔚羌介绍道:“和我们的七夕不一样,塞西亚的情人节在春末。花盛开最艳的时候,他们会迎来折花节,入场时每人手中会发到一支花,在日落前送给心上人,如果对方接了,那就代表愿意共结连理。”
“倒是个挺特殊的节日。”
“据说这首歌是一位男子写的,他在夕阳的余晖中找到所爱的女子时,对方正被别人送花。所以为了引起对方的注意,他即兴创作了这首歌,以求心上人的爱慕。”
“最后怎么样了?”
“最后当然在一起了,所以这首歌被后来的塞西亚人视为节日情歌,不会唱可是追不到老婆的。”
沈听澜想了想,“那你教我唱吧。”
蔚羌闷笑道:“沈先生这可是先斩后奏了啊,塞西亚人可没有你这样的。”
“那塞西亚人会怎么做?”
“当然是先唱歌再求爱了。”
“这不重要。”沈听澜道:“你可以再答应我一次,无论你点多少次头,说百次千次的愿意,这都不会影响我们已经在一起的事实。”
蔚羌先是一愣,随后忍不住大笑。
他不再说什么,而是放慢节奏从头开始起调,每哼一句,沈听澜便学着他的样子重复一遍。
漫长的时间过去,那杯牛奶也只剩下余温。沈听澜又亲吻他的眼角——刚才他就想这么做了,“累了吗?我去放热水,一会洗个澡就睡吧。”
蔚羌捧起杯子润润嗓,等喉中干涩感没那么强烈,慢悠悠地盯着沈听澜的背影,将前言复述了一遍:“刚唱完情歌就不管后事,塞西亚人可没有你这样的。”
沈听澜停下脚步,还是那句话,似是虚心求教了:“那塞西亚人会怎么做?”
“他们会度过一个让彼此都难忘的夜晚。”
蔚羌平静地说着,脸不红心不跳地为这个民族的人增添或许是不存在的设定。
沈听澜眯起眼,他突然抬脚往回走去,捏了捏蔚羌的下巴,“如果你确定自己没有感到劳累,可以随时来敲门。”
说毕,他直接进了浴室。
哗哗的水声很快穿透磨砂玻璃的门板,模模糊糊地穿进蔚羌耳中。蔚羌含笑凝视着那扇门上雕刻的花纹,缓缓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被触碰过的皮肤上残留着沈听澜指腹上的温度,那种触感久久无法消退,仍霸道地残留在皮肤表面,像是笃定了他的心意,在提前进行一场暧昧的索取。
蔚羌盘腿坐在地板上,再次仔细打量起沈听澜的卧室,神情稍显心不在焉。
房间很大,但屋内的设计却很简单,只有一些满足生活需要的物品。一张宽大的床、衣柜、书柜、写字台,还有一个小沙发。靠近阳台的地方空空荡荡,一盆绿植也没养,只有一个地毯勉强填充着。
在心里计算了一下时间,他放下空了的杯子,起身敲了敲那扇门。
水声消停,取而代之的是一串略显急促的脚步声。门没有锁,蔚羌却在外等待,直到里面更显敞亮的光在他脸上打下一道长光,沈听澜背着那道光伸出手,将他一把拉进不断升腾的氤氲中。
蔚羌感受到自己的心在胸腔里砰砰地激烈跳动着,温度高于皮肤的空气密密匝匝地将他包裹住,紧贴着腰身的潮湿手掌热得迅速将他整个人燃烧起来,沈听澜将强势和温柔两种矛盾融合得不分一二,将他整个人甚至呼出的气息都一并侵占。
沈听澜将头埋在他颈肩,声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