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澜笑着反问:“为什么不能?如果你不喜欢住我那边,那以后我们便住在这里。”
蔚羌煞有其事地点点头:“你那儿太大了,我还是喜欢小一点的地方。”
“好。”沈听澜放下碗,从后方抱住他的腰,下巴搭在他的肩上:“收不收房租?”
“当然……”不字到了嘴边,蔚羌却吞回去了。他慢腾腾地改口:“要收啊,沈总正人君子,不会想着白住吧?”
沈听澜低笑着问:“房租怎么收?”
想到《被豢养的金丝雀》里小明星被抓回去进行的一系列惩罚play,蔚羌扭过头去,有些不大好意思地咳了咳,提过他的耳朵开始了一番嘀咕。
这危机还未完全解决,他又开始不安分了。沈听澜听他磕磕绊绊地说,听到一半止不住地闷笑出声,胸腔的起伏顺着蔚羌后背传递过来,蔚羌咬了咬唇,恼羞成怒:“干嘛?不行吗!”
“行,当然行。”沈听澜没想到他提议还挺大胆,不知是最近又看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但受益人是他,他当然没有拒绝的道理。只是这么一算,这房租还算是蔚羌自己倒贴的,他反而成了占便宜的那个。
“小色狼。”他揶揄地称呼,笑得一时收不住。
你来我往的,他也贴到蔚羌耳边,接着方才说了一半的话往下,提出了更符合色狼二字的要求。
“你、你……”蔚羌脸涨得通红,稍微有些后悔,又说不出反悔的话。嘴开开合合,在温度零下的冬日里热得出了点汗,脸像一旁菜架子上熟透的番茄。
蔚爸爸端回空碗时,看见的就是蔚羌鼓着脸死死盯着沈听澜瞅的模样。他也不知一碗面的功夫厨房里发生了什么,但看儿子一副怒气横生的样子,还以为是小心眼作祟,还在气沈听澜失联一日的事。沈父那边还没解决,这边若是起了内讧,这辛辛苦苦走的抗争路没往前迈反而还要倒退几步,他上去想也不想,一筷子敲蔚羌头顶上,“你瞪小沈做什么,他比你懂事,什么事你多听他话,知不知道?”
沈听澜摆出一副好哥哥模样,温和地摸了摸蔚羌的头,“听见了吗?”
蔚爸爸拍拍沈听澜的肩:“遥遥就是调皮不怎么听话,辛苦你多担待了。”
蔚羌:“……???”
你是不是我爸啊,你之前还反对呢,现在就胳膊肘外拐了!而且你怎么一副给宠物店买家叮嘱事宜的口吻啊!
将碗放去清洗,离开前蔚爸爸回头和沈听澜说:“对了,你妈和伯母待会来做饭,中午就在这边随便解决一下。下午回湖畔区那边,晚上带上遥遥他姐和姐夫,一起吃个团圆饭。”
沈听澜点头:“我知道了,谢谢伯父。”
蔚爸爸想了想,脚跟一转出去了:“我去打个电话。”
蔚羌纳闷他怎么打电话都要说一声,过了会儿被两位妈妈撵出来到客厅时,看他爹站在阳台上吹冷风,一手拿着手机,另一手撑在栏杆上,似乎在和对面讨论什么凝重的事。
沈念筠握着根逗猫棒,一个人趴在沙发前傻乐。见他们来了,连忙和蔚羌取经:“雪球怎么不吃猫条啊?”
蔚羌解释说:“因为我妈把它喂撑了,你下午再试试。”
还可能是第一次见沈念筠不熟悉,需要一点相处时间。
“这样……”沈念筠神色颓颓,见蔚羌往旁边一坐,原本一直站在猫爬架高处审视领地的小白猫一跃而下,慢悠悠逛去了他附近,顿时眼前一亮:“嫂子,你抱抱它然后给我摸一下呗,我发誓我就摸一下。”
蔚羌耳根一热:“什……”
你还真叫啊!你怎么做到叫这么顺口的啊!
沈念筠嘿嘿着又喊了他一声,顺势偷偷瞄了她哥一眼,挺着背一副了不起的模样。
“咳,那好吧。”蔚羌眼疾手快把正在舔毛的雪球捞进怀里,“那什么,和原先一样叫我名字就行。”
沈念筠立刻改口:“蔚羌嫂子。”
蔚羌捂住半张脸,这更羞耻了好吗?
算了,随她去吧。
雪球在他身旁还是乖顺的,让沈念筠总算揩了一把油。将猫放归自由后,蔚羌看推拉门外他爹嘴里还叼上烟了,有些诧异:“他和谁打电话呢?”
蔚爸爸喜欢喝酒,但烟却不怎么碰,除非心里发愁才会来上一根,印象里能看见他爸拿烟的机会少之又少。
沈念筠遮着嘴,偷偷说:“和我爸,我刚刚听叔叔叫我爸名字了。”
蔚羌哦一声。
窗外的天有些灰沉沉,那烟雾一圈圈地往上飘,比窗台上落的雪还要虚无轻盈。
三个人谁也没吭声,模糊的声音穿透玻璃,落进耳朵里。
“沈哥,过了今天就是年了。”
“你看,夫人也在咱家,你要不一块来吃个饭,省的冷冷清清的。”
“哎,沈哥,你这话说的。我们这些做父母的初衷不都是为了孩子们能快乐,能幸福吗?路还是得他们自己走,我们陪不了他们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