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参加丧礼,吴二妹特别应景地穿了一身黑,顺便也戴了顶黑色的帽子,也戴了墨镜,一身的黑,显得有点儿低调,车子直接进了殡仪馆。
待她下了车,就见到同她差不多打扮的严爱华,神情悲伤,见着她进来,严爱华便走过来,“二妹你来了,都是麻烦你了。”
同上次见到的搓麻将场面不一样,这会儿才有了送丧的气氛,吴二妹上前,“妈,节哀。”
严爱华微点头,“人已经送进去了。”
吴二妹看着紧闭的门,晓得人在里头火化呢,“妈,您先坐一会儿。”
火化室里面关着门,门上还有个小窗,外面就两排长凳子,是供家属坐的。严爱华身边是有陪着人的,是她的生活助理,是个女的,也是同大家一样都戴着墨镜,叫人看不太清脸。严爱华坐在凳子上,似乎人有些虚软,就靠在助理身上。
很快地,火化室的门就开了。
盛着张薇薇骨灰的骨灰盒被送了出来,人死后就是一堆灰,严爱华放声哭了起来,“薇薇,我们母女情份这么浅,说好的,叫你退出娱乐圈,就陪着我,话才说好,怎么就、怎么就你人就没了呢……”
吴二妹还是有点儿眼力界的,生活助理扶着严爱华左边,她就站上去扶着右边,还边小心声儿地劝道,“妈,您这么伤心,薇薇她呀都看着呢,她心里头呀也见不得您这么伤心呢。”
严爱华摇摇头,紧紧地握住她的手,“二妹,你不晓得呀,她是最怕黑的了,如今却是要一个人待在地下了,都是我这当妈的不称职,叫她、叫她……”γùzんāīщùん.cοм(yuzhaiwuh.)
这哭起来还没完呢,于吴二妹来说,张薇薇就是个与她毫不相干的人,也就是严爱华在哭,她才劝上两句的,要是别人在哭,她都不费这力气,“妈,您可顾着些您的身子,瞧这两天,我觉着您就瘦了些,严苛他要是见着您这样儿,他也得心疼……”
“阿苛呀,”严爱华轻叹一声,目光慈和的看向吴二妹,仿佛在她脸上看到另外一个人似的,“他待你好不好的?”
这话题转的真快,先前还在哭呢,这会儿就问起这事来了——但吴二妹也没觉得有什么,反正她不想虚着劝人,这虚话说起来自个儿心里没底儿,“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严爱华轻哂,伸手抚上吴二妹的脸,“同妈有什么不好说的?要是他待你不好,我就去训他。”
吴二妹下意识地想要退开,又纠结于这是婆婆的身份,只得忍了——明明这天儿还没凉,严爱华的脸到是有些凉意,落在她脸上,到让她差点起鸡皮疙瘩,“妈,这都哪的话,我们好着呢。”人家是妈,真把婆婆当妈,那是自个儿找事,她可没指望着这个婆婆能替她干成什么事儿。再说了,他们家关系乱着呢,就这么一对儿子,还不是家里头关系给影响着?
“你们好就好,”严爱华慈爱地点点头,指着那抱起骨灰盒的少年,“这是我给薇薇认的儿子,今儿也让他给他妈捧捧骨灰盒。”
吴二妹抬眼去看那少年,少年生得长得有些儿出众,竟让吴二妹一下子就认出来了,还是先前张薇薇演的那电视剧里头给演过张薇薇的孙子——那会儿张薇薇演的是武则天,一脸的精致妆容,面上丝毫都没未添上半点皱纹,也就在头发上做了文章,一头的白发试图演出武则天老年的模样,偏她瞧着到像是精致的娃娃,都没有半点武则天的霸气。这个少年演的就是武则天的孙子李隆基,现下里到成了儿子。
少年一言不发,将骨灰盒捧起,是走在前头的,有人替他打着伞。
送丧的规矩,不能往前门出,得往后门走。
严家的排场,全是一溜儿黑色的车子,记者们都给堵在外头,谁也进不来,谁也拍不着。
少年捧着骨灰盒坐在前头的车开道,严爱华则同吴二妹一道,就连生活助理都不在车里,就婆媳两个人坐着——车门一关,严爱华便摘了墨镜,露出同严格一样的潋滟桃花眼,眼里半点哀伤也无,只是微红了眼睛,证明她的确是哭过的,“二妹呀,本来我同你爸也早该上门提婚宴的事,只薇薇这事上稍一耽搁就成耽搁成这样了,实在是对不住你。”
吴二妹也不奇怪她的态度,也不去想她到底是什么个态度,“我妈晓得的,也不至于怪起来。”
严爱华闻言,桃花眼里便染了笑意,“我知道的,老太太人是最通融的。”
“二妹呀,我瞧你真是喜欢,没想到你真嫁到我们家里来,”她接着说道,眼神更柔和,好似对吴二妹十分的满意,“我家两个儿子,都是硬梆梆的,家里头连个女儿都没有,真是没的意思,现下儿薇薇也没有了,我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也得亏有了你,二妹呀,你以后可要时常来陪陪我。你放心好了,我待你就跟亲女儿一样,见着你呀我就觉得亲近。”
吴二妹真想翻白眼,这话说的,她会将婆婆的话当真那才是脑子有问题——她是有大病,不至于大病到这份上,面上她还是温婉的模样,“妈,您放心好了,我会时常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