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想到他会亲自动手。”任雯丽将双手环抱在胸前,表情凝重地说道,“不过也挺正常,跟他混的那些人,跑的跑了,抓的抓了,”顿了顿,她又道,“也难怪汪和泰这些年比较收敛。”
汪和泰已然成为成功企业家,越是身居高位,自然越是小心谨慎。
杨时屿问:“还是查不到汪和泰和这些人之间的金钱往来吗?”
任雯丽摇了摇头:“他的秘书是会计出身,不好搞。”
杨时屿道:“无论如何,总之得把王春霞这个证人保护好。”
累犯加故意杀人,大概率能判个死刑。到时候就有了跟歪哥谈判的余地,让他供出汪和泰。
“放心,我会派一组人专门保护她。”任雯丽说到这里,走道那头响起了她手下队员的声音。
“任队,还不出发吗?”
“马上。”任雯丽应了一声,又回过头来对杨时屿道,“这次能引出这个歪哥,也算是不错的进展。洗钱那条线,我的同事会保持关注,有了其他进展我再来跟你说。”
杨时屿没有对任雯丽隐瞒他在查汪和泰的事,毕竟他还需要借助警方之手。
而任雯丽手里有几个未结的命案,明知是跟汪和泰有关,却始终找不到线索,因此她本身也想把汪和泰给揪出来。
“好。”杨时屿说完之后,见任雯丽转身要走,又叫住了她,“对了,任队。”
“嗯?”任雯丽停下脚步。
“关于王春霞的证词里,凶手对王大荣进行拷打询问,”杨时屿顿了顿,“能知道询问的内容吗?”
“王春霞没敢在门口待太久。”任雯丽道,“不过我估计就是问王大荣,受人指使的事,除了在监狱里对那强奸犯透露过之外,还有没有对其他人透露过。”
其他人吗……
从汇报初始,杨时屿的心里就一直隐隐不安。
因为王大荣明显还对另一个人透露过歪哥的事,而那个人就是——靳舟。
街角的停车位里,靳舟看了看时间,不耐烦地嘟囔道:“怎么还不出来。”
前方的公安局大门里驶出了不少警车,一看就是有任务出动。这搞得靳舟越来越好奇,王大荣的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又等了一阵,他心心念念的身影终于走了出来。
“什么情况?”
杨时屿刚一上车,靳舟便迫不及待地问道。
“是歪哥。”杨时屿说着系上安全带,“杀人灭口。”
“是掌握证据了吗?”靳舟松下手刹,“我看好多警车出来。”
“嗯。”杨时屿应道。
“然后呢?”靳舟挂上档,准备起步,“王大荣怎么死的?”
“坠楼。”杨时屿道。
“怎么知道是歪哥?”靳舟又问。
“春姐看到了。”杨时屿道。
“春姐?”靳舟奇怪,“她没被灭口吗?”
“没有。”杨时屿道。
聊到这里,靳舟总算觉得不对劲,他倏地踩下刹车,拉上手刹,看着杨时屿问道:“你怎么跟个牙膏似的,我问一点儿,你答一点儿?”
杨时屿淡淡道:“你问的我都回答了。”
但这感觉还是让人很不爽。
这就好比你问对象今天吃了什么,他就回答一个字:饭。具体什么饭,他却懒得跟你说。
“你是压根就不想告诉我吧?”靳舟来了劲,直接在车位上把车熄火,“要不是我正好在你家,我看你连王大荣死了都不会告诉我。”
“这倒不会。”杨时屿道,“他死了还是会跟你说一声。”
王大荣毕竟是撞死靳舟父母的直接凶手,于情于理,都该给靳舟知会一声。
但靳舟听出了杨时屿话里的意思——除此以外,你就别管了。
“你又来了。”靳舟火大地说道,“什么都不告诉我。”
“我已经给你说了,现在警察出动去抓歪哥。”杨时屿微微蹙眉,耐着性子道,“你还想要怎样?又去插一脚吗?”
“如果他们没抓到呢?”靳舟道,“我不介意自己去抓。”
“靳舟!”杨时屿明显也来了火,静静垂着的防滑链都抖动了起来,“就算你不掺和,警方也会推进,但你看看你干的好事,让王大荣知道你在查他,现在好了,他要是在死前给歪哥提过这事怎么办?”
杨时屿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堆,眼里满是生气的愠怒。
靳舟从来没有被杨时屿这么凶过,一时间还有些不适应。
“如果他提了,”杨时屿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那歪哥下一个灭口的就是你。”
“哦……”靳舟的气势被凶得萎了下来,干巴巴地说道,“现在警察不是去抓歪哥了吗?”
“要是没抓到呢?”杨时屿冷声问。
“不至于吧。”靳舟没个正经地说道,“咱们应该相信警察同志不是?”
杨时屿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