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时屿简直鬼火冒:“都什么时候了还帅哥!”
意识再次模糊了过去,当靳舟彻底清醒过来时,窗外的日头已经升得老高,被人捅刀的记忆就像是做了一场梦一般,仿佛他只是平平无奇地睡了一觉。
但看着趴在床边的人,靳舟知道他不是做梦。
阳光通过窗框照进病房里,洒在杨时屿的头发上,靳舟忍不住用手指碰了碰那发亮的发梢,结果还未等他恶作剧地玩上两下,杨时屿就倏地抬起头来,握住了他作乱的手。
“醒了?”杨时屿声音沙哑地问。
他的双眼泛着血丝,眼下是浓浓的黑眼圈。
和杨时屿认识这么多年,靳舟还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憔悴的模样。
“你没有睡觉吗?”靳舟问。
杨时屿没有回答,闭上双眼揉了揉眉心,接着拿过一旁的眼镜戴上:“早饭想吃什么?”
靳舟有一瞬间的恍惚,他感受着左腹的疼痛,奇怪地问:“我可以吃饭吗?”
在他的预想中,他的肠子或许已经被截去了一截,这种情况怎么还能吃饭呢?
“可以。”杨时屿道,“刀尖只捅进去了2.5厘米,没有伤到脏器。”
“哈?”靳舟倏地抬起上半身,想看看左腹上的伤口,结果突如其来的剧痛又让他躺了回去。
看样子皮外伤也不能小觑。
“别乱动。”杨时屿皱眉按住靳舟的肩,那样子似乎恨不得把靳舟给绑到床上。
“我还以为多大个事呢。”靳舟本想着他要是生活不能自理,正好下半辈子可以赖上杨时屿,敢情搞了半天,全是自己吓自己。
“你还觉得这是小事吗?”杨时屿沉下脸来,“你知不知道昨晚有多危险?”
说起这事,靳舟就觉得奇怪,偏头看着杨时屿问:“我没记错的话,昨晚在救护车上陪着我的是你?”
杨时屿垂下视线,看了看腕表,站起身道:“我去买早饭。”
搞什么啊,回避的态度还能再明显点吗?
不过靳舟也懒得追问,他心里多半有了数,淡淡的勾着嘴角睡起了回笼觉。
大约十多分钟后,杨时屿拎着一碗皮蛋瘦肉粥回到了病房。
跟在他身后的,还有靳舟有一阵子没见过的任雯丽。
“感觉怎么样?”任雯丽来到靳舟的床尾,帮他把床头给摇了起来。
“还行。”靳舟接过杨时屿手里的早饭,放在面前的搁板上,“就是有点疼。”
“那能不疼吗?”任雯丽说了靳舟一句,又道,“你放心,我们已经在全力缉拿魏杰了。”
“魏杰?”靳舟喝了口粥,看向一旁的杨时屿。
“就是歪哥。”杨时屿道,“他逃到了外省,不过也躲不了多久了。”
“这样吗。”靳舟心说这人还逃得真快,又看向任雯丽问,“你们昨天没有抓到他吗?”
任雯丽看了看杨时屿,应是知道靳舟消息灵通,索性从王大荣被害开始,把事情都说了一遍。
“所以说,歪哥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还在正常生活。但他非常警觉,警察一出现在他的周围,他就做好了跑路的准备。”
靳舟断断续续地喝完所有粥,用杨时屿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嘴。
“他很可能也想把你伪造成自杀。”任雯丽说道,“但他没想到暴露这么快,也没多余时间做准备,只能选了个简单粗暴的方式。”
说到这里,任雯丽换上一副语重心长的语气:“靳舟,你真不应该插手这事。我们一直在保护王春霞,压根没想到他会盯上你。”
靳舟自己也是没想到,汪和泰手下的一个打手,竟然就这么丧心病狂。
明明都已经被警方通缉,还非要拉上一个垫背的。
也亏得他福大命大,能得到年轻帅哥的出手相救。
“以后我会小心。”靳舟道。
任雯丽叹了一口气,对杨时屿露出一个没辙的眼神,仿佛在说:还是你自己管吧。
任雯丽离开后,单人病房里又只剩下靳舟和杨时屿两人。
护士来给靳舟挂了瓶水,嘱咐了几句注意事项,又说没什么别的问题,最快下午就可以出院。
“你要不先回去休息一下?”杨时屿显然是整宿没睡,靳舟难免有些担心,但说出口的却是,“好端端的盛世美颜,你看看你糟蹋成了什么样。”
杨时屿的额头隐隐冒起青筋:“你也不想想是为了谁?”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靳舟道,“我真没事儿,那歪哥不是都逃到外省了吗?”
“等你输完液再说。”杨时屿明显不想再谈这个问题。
“待会儿虎子他们要过来,你就放心吧,赶紧回去休息。”
靳舟话音刚落,病房外就响起了嘈杂的脚步声,下一秒,病房门唰地被人推开,刘永昌带着十几个小弟从门外走了进来。
“谁他妈干的?”刘永昌刚一进门,就气冲冲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