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上调查令,靳舟又来到了农商银行。
这次他把调查令摆那大堂经理面前,经理叫来主管,主管又叫来上级,几个人折腾了好一阵,终于有个能做主的出来,同意靳舟调查张瑞的银行账户。
近三个月的流水打印出来,收支项目密密麻麻的,连五块钱的超市购物都有。
看样子张瑞的消费习惯还算不错,工资都存在银行卡里,不会转移到微信或者支付宝。
很多年轻人都不习惯把钱存在银行,实际上银行流水非常重要,办理签证或贷款等等,都是看银行流水。
张瑞的日常消费不算很高,购物大多都是一千以下,卡里还有大几十万的余额。
不过靳舟一眼便看出了不对劲的地方。
张瑞的工资只有三千,靳舟不相信他的收入会这么低。这很显然是逃避个税的手段,要是去举报,绝对一查一个准。
但这都不是关键。
作为一个月薪只有三千的人,张瑞的存款竟然能有几十万,这明显不太正常。
靳舟开始在密密麻麻的流水中查找大额进项,很快便发现每过几个月,就会有一个人以私人名义给张瑞转一大笔钱,而张瑞又会把这笔钱中的一部分,转给其他人。
靳舟立马想到了唯一的可能性——除了巴黎圣殿的工作以外,张瑞还有其他副业。
刚想到这里,耳边就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大哥,你到底有完没完啊?”张瑞再一次顶着鸡窝头出现在靳舟面前,显然是又接到了通风报信。
“你都没还表,怎么能算完?”靳舟把手中的a4纸整理好,正要装进文件袋里,却被张瑞按住。
“你怎么能把我的私人信息带走?”张瑞着急地问道。
靳舟不禁觉得好笑:“这是侵占案的证据,回头我还要在法庭上提出来,我怎么不能带走?”
“你是不是有病啊?”张瑞彻底急了,“我压根没有卖表,银行卡上都没有这笔收入,你提交给法院有什么用?”
“既然要查,那当然得查彻底。”靳舟老神在在地收起材料,“我今天可以查你这个账户,明天就可以查你另一个账户,都查不到?那没关系,我还可以申请搜查你家,无论你藏在哪儿,我都能给你挖出来。”
其实律师只能申请调查令,不能申请搜查令,但靳舟就是要营造一种他无所不能的假象。
然而张瑞比靳舟想象中难搞一些,只见他一改刚才着急的模样,微微皱着眉头,笃定地说道:“别以为我好糊弄,我咨询过律师,你不能来搜查我家。”
靳舟微不可察地挑了挑眉,好家伙,这等于是不打自招。
要是本身没有拿表,怎么可能会去咨询律师?
想必他也是问过律师之后,知道不会有事,所以才会那么嚣张。
“那你应该也问过律师,我能不能查你的银行账户。”靳舟相信对方给张瑞的回答应该是“不太可能”,“但我现在查了,说明我有门路。”
张瑞神情一变,靳舟知道他说到了点子上。
“废话就不多说了。”靳舟拿文件袋拍了下张瑞的胸口,“咱们法庭见。”
来到农商银行外面的停车场,靳舟坐进驾驶座里,又把张瑞的银行流水拿出来看了看。
其实他原先的打算是,采取一些迂回手段,从心理层面给张瑞造成压力,从而逼迫他还表。
只要张瑞能把表还回来,靳舟也懒得去法院打官司。
但现在看着手里的银行流水,靳舟突然改变了心里的想法。
官司必须得打,而且必须打赢,这样他手里才会多出一个筹码。
因为经常以个人名义给张瑞转钱的那个人,正是靳舟特意确认过读音的那个名字——赵凊。
第40章 他的眼线
赵凊的事,靳舟自然不会跟杨时屿通气,因此现在他也有了他的小秘密。
半夜和杨时屿躺在床上,靳舟没再像之前那样抱着杨时屿睡觉,而是仰面朝上,看着天花板思考该怎么打赢侵占案。
他带着调查令去查了巴黎圣殿的监控,的确就如刘茜所说,只能拍到两人的背影。
用这样的间接证据,几乎不可能给张瑞定罪,还得另外想想办法才行。
“靳舟。”身旁突然响起杨时屿的声音,打断了靳舟的思绪。
他偏过头去,迎上杨时屿的视线:“嗯?”
杨时屿问:“怎么还不睡?”
“在想事情。”靳舟没有隐瞒这一点,回答完后,他又反问杨时屿,“你怎么还不睡?”
平时杨时屿总是背对着靳舟,要是两人没别的事做,他很快就会睡去。然而今天他不仅平躺在床上,并且已经躺下许久,竟然还没有睡着。
“不习惯。”杨时屿淡淡地说道。
“哪里不习惯?”靳舟奇怪地问。
“你没有抱着我。”
说这话时,杨时屿的语气一如既往地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