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位负责人是个年岁和沈知北差不多的年轻人,平时也是个活泛大咧咧的性子,和沈知北挺熟的,说话也没有太多顾忌,就问:“怎么?难不成外界的传闻是假的?”
“什么传闻?”沈知北举着手机变换了个姿势,抱着手臂往沙发上懒懒一靠,一旁的雪团就自动自觉地把毛脑袋搭在了他的膝头,眯着眼睛求抚摸。
“是几家媒体,这些天大肆报道你和顾总的新闻,说你们,”那人顿了几秒接下去说,“说你们已经注册了,不日就要举行婚礼。”
“……”沈知北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总算是明白这些天为什么这么多人跟他说恭喜了。
那人也从他的反应中觉察出了不对劲,问:“那些新闻是假的吗?”
沈知北嘴角噙着一抹无奈的笑,轻轻抚摸着雪团的脑袋,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那人倒抽了一口凉气,知道自己闹笑话了,赶紧跟他道歉,道完歉又开始骂那群无良的媒体。
沈知北不在意地笑了笑,好奇问:“为什么好端端会传出我们要结婚的消息?”
“不知道啊。”那人也很纳闷,“我也是听朋友说的,至于我朋友从哪里听来的我就不清楚了,反正他当时信誓旦旦地跟我说你们要结婚了,之后我就在网上看到了你们要结婚的新闻,也就没有怀疑,以为你们真的要结婚了。”
沈知北扶额苦笑,也没有再追究这件事。
那位负责人闹了个笑话,也不好意思再聊下去,找了个理由就赶忙挂了电话。
虽然这件事给沈知北造成了一定的困扰,但是他也没有太在意,转头就把这件事忘在了脑后,觉得这件事也挺无聊的,就也没有跟顾观南说起过。
殊不知,这些天被人追着道喜的不仅仅是他一人,只是顾观南的性格太冷淡了,给人的印象没有温和带笑的沈知北好,所以他们不敢联系顾观南,但是基于结婚是一件大事也不好不表示,只好打给了薄旭,借薄助理之口代为道喜。
可想而知,当薄助理接到一个又一个道喜电话的时候,内心的疑惑和沈知北是一样一样的,但他不是当事人,当得知是听说顾观南要结婚之后他的心情可比沈知北复杂多了,震惊之余又不禁激动,当然也还有那么一点微弱的疑惑——自己天天跟在老板身边为什么从来没听他提起过这件事?
身为助理,老板结婚这么大的事情自己竟然都不是第一个知道的!真是……太过分了!
薄助理愤愤不平,却又期待不已,十分想问问老板婚期定在了哪天,场地又在哪里,当天要请哪天客人巴拉巴拉,但是顾观南工作的时候不喜欢谈论私事,偏偏这些天老板又忙得脚打后脑勺,薄旭观察了三天都没找过开口的机会。
等到薄旭终于找到机会询问婚礼相关细节的时候,顾观南和沈知北要结婚的消息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然而不等他开口,就被人捷足先登了。
这日顾观南的工作量不多,预计可以按时下班。五点整,顾观南结束完最后一项工作,准备下班去接沈知北,办公室大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修长的身影风风火火闯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一脸尴尬的秘书小姐。
秘书小姐不好意思地小声跟薄旭解释:“薄助理对不起,我没能拦住。”
来人是沈存信,秘书小姐知道他是自家老板的好友,而且还是老板对象的小叔,严格说起来也算老板的长辈,所以他强行要进去她也不好得罪。
薄旭笑着说了声没事,就让秘书先出去了,换成自己来接待。
“沈医生怎么这时候过来了?今天不上班吗?”薄旭微笑着迎上去。
沈存信表情严肃,也没有搭理他,越过他径直走到了顾观南的面前,劈头盖脸质问道:“你和知北要结婚了?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先跟我商量!”
顾观南的表情有短暂的呆滞,但很快又恢复如常,抱着手往椅背一靠,挑眉漫不经心问:“我跟他结婚为什么要跟你商量?”
这句话成功激怒了沈存信,猛地把双掌拍在了厚实的办公桌上,咬牙切齿道:“我是知北的小叔!是他唯一的亲人!婚姻是大事,自然要先跟家里商量!”
顾观南面色淡然,静静与他对视片刻才缓缓移开视线,淡声问:“谁说我们要结婚了?
“你们没有要结婚?!”沈存信说完愣住了,转头看向一旁与他异口同声的薄助理。
顾观南也看向了自家助理,沉默须臾问他:“怎么回事?
薄旭对此事也是一知半解,无辜地摇了摇头,说:“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这段时间有好几家公司的负责人给我打电话,让我代他们跟老板你道喜。”
顾观南表情茫然了一瞬,紧接着又看向沈存信。
沈存信在他对面坐下来,拧眉问:“你和知北在商量结婚的事了?”
顾观南平静问:“你听谁说的?”
沈存信低头沉思:“这么说那些新闻都是假的?”
顾观南揉了揉眉心,语气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