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冬时节,西伯利亚冷空气持续南下,寒风呼啸而过,席卷了整个燕城。
此时才将至傍晚,天色就开始暗沉了下来。由于今天的气温过低,又临近晚饭,所以街上没有多少行人,来来往往,只听得见一片汽车发动或鸣笛的声音。
在一条宽阔的大马路上,八路公交车正缓缓向前行驶。
车里同样没有多少乘客。乘客们零零散散,基本上不是看手机,就是耷拉着脑袋睡觉,随着车辆启动,脑袋也随之轻微地不停摆动着。
在公交车的后排座椅里,一位十六七岁的青少年正坐在靠窗的位置,头偏向窗户,眼睛望向窗外。
车里开着空调,内外温差大,车窗上因此凝结出了一片雾气,透过这片雾气,也只能看到一片雾蒙蒙的世界。
然而少年面无表情,嘴巴拉成一条直线,神情专注,就像是在认真地雾里看世界似的。而他周围的那一小片地域,仿佛也因为他的存在,自成一个小世界。
只是每当有乘客上来时,都会忍不住将视线投向他——少年的穿着并不出奇,普普通通的,就像是万千青少年会有的模样。但与万千青少年不同的是,他的外表十分出众,周身的气质也与这个年龄段的少年人相差甚多。
不见朝气,反而带着一股清冷禁欲。
公交车摇摇晃晃地向前行驶,每到达一处站点,机械女声就报一次站名。这样来来回回报了几处站名后,后排的少年不慌不忙地起身,站到后车门处,等待着下车。
醒着的乘客们的视线,随着少年的移动而动——坐着时还看不出来,等到他一站起来,乘客们就发现这少年身姿挺拔,目测应该有一米八左右。而他就算是套在笨重的棉服里,也遮挡不住那一双令人艳羡的大长腿。
没多久,下一站就到了,车门一开,少年顺势下了车。
下车后,少年没作停留,迈开大长腿继续向目的地走去。
行至一段距离,他来到一座公寓面前,掏出钥匙打开大门,走进去,搭乘电梯走向他的终点站。
“叮”的一声,终点站到了。
少年又走出电梯,来到门口,指纹开完锁,就按下把手,打开门走了进去。
门背后,一位身姿绰约的成熟女性背靠着鞋柜,右手端着红酒杯。
她漫不经心地晃着酒杯,见少年进来,就慵懒地望向他,唇角勾起一个平日里不常见的性感的弧度,“来了呀,宋青。”
被叫作“宋青”的少年轻轻“嗯”了一声,就蹲下换了鞋。换完鞋后,他走过去,将这位成熟女性困于他的两臂之间,低头在她额上落下一吻,轻声问她:“莫老师,吃了吗?”
莫子衿轻笑一声,左手攀上少年有些单薄的胸膛,望着他,“怎么这么正经?我要是说没吃,你准备怎么办呢?”
宋青抿了抿嘴唇,试探着回答:“我……给你做?”
“你怎么不说你来当我的晚饭,让我把你给吃了呢?”莫子衿的左手从他外套的下摆处伸进去,微微探了个头,又滑进他的卫衣里,直接碰触他光滑的皮肤,“阿青,你让不让老师吃呢?”
“老师……”宋青喃喃出声。在对方的手一抚上他的腰腹时,他脸上立马晕染出一片艳丽出来,眼角还挂着些许泪花,整个人从头到脚都透出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和平日里的模样仿佛差出了一条长江的长度。
莫子衿见他这样,不由地舔了舔嘴唇,觉得这小子自打开了荤后,可谓是越来越骚气四射了。
“老师,今天不画画吗?”
“画,怎么不画?不过,”莫子衿垫起脚尖,轻啄了他下巴一口,“吃饱了才有力气画画,阿青说是不是?”
宋青是个孤儿,长至少年模样后,为了减轻孤儿院的负担,在不影响学习的情况下,还常常在外兼职。而莫子衿是他学校里的美术老师,叁十出头,成熟美丽,还富有魅力。
两人你来我往,渐渐地就跟火光带闪电似的,打得越发地火热了。
紧接着,他俩在多出了一段不可描述的关系后,在莫子衿的提议下,宋青辞掉了一些兼职,转而在她那儿做起了人体模特。
刚开始,宋青本以为这是为了方便他俩“暗通款曲”的一个幌子,谁知道暗地里通了几次款曲后,他发现幌子是真的,兼职也是真的。
而现下正是放寒假的时候,宋青和孤儿院院长宋文玉说找了一份做家教的兼职,就搭乘公交车来到了莫子衿家里。
他从小就一直品学兼优,院长对他是格外地放心,因此也没多问,回了一句“知道了”,就放任他离开。
这时,被撩拨起了欲火的宋青凑近臂弯里的人,矜持地在她的鼻尖啄了一口,一如既往地带着少年人的害羞,“吃……吃饱了,你还有力气画画吗?”
少年人的害羞不止是脸上的红晕,还有那磕磕巴巴的、说得十分小声的调情的话。
只是再怎么小声,莫子衿与他挨得这样近,对于他刚说出的话,还是听得一字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