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的浪潮随着录取通知书的到来,在几家欢喜几家愁的局面中,渐渐散去。
宋青凭借全省第六,全校第二的好成绩,拿到了燕城大学计算机系的通知书。
此番凯旋而归,宋青拿着爱丽斯顿中学发放的奖学金,大部分交于宋文玉,小部分自己揣着,在商场里绞尽脑汁地给莫子衿选礼物。
自那天一番云雨后,第二天莫子衿发烧,宋青把她送去医院,照顾她至病好,就再也没有见过她。
莫子衿出国了,说是灵感枯竭,想出去走走,看看能不能得到一些感悟。
直到宋青拿到录取通知书,发消息告诉她这个好消息,她回了一句“恭喜”后,两人就再也没有任何联系了。
宋青紧紧地攥着手机,想要问她什么时候回来,却始终问不出口,到最后,满心的愉悦,已然去了大半。
宋青性格内敛,许多事他宁愿别人来告诉他,或者自己去摸索,也不愿意主动去问。
很多时候,他并不关心事情的内核,看待事物的角度,也和常人存在一些偏差。
好比现在,就算是被莫子衿冷遇,他也只是悄悄消化心里的难受,平复好情绪后,就拿着钱去商场给莫子衿挑选礼物,连理由他都想好了——欢迎莫子衿回家。
然而,这个“欢迎”,他却迟迟没有等到。
意大利,佛罗伦萨。
久未露面的莫子衿,此刻正坐在读书时置办的公寓里的客厅的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翻着画册,等待着喻西的到来。
不多时,门铃响起,她款款而起,小心翼翼地去开门。
门开了,她笑着和喻西打了声招呼:“Buon pio,西西宝贝儿。”
喻西不会意大利语,但多年来在莫子衿身边耳濡目染,也知道这句日常问候是“中午好”的意思。只是此时她无暇和她来一场久别重逢的、老友之间亲切的问候,开门见山道:“你在电话里说有重要的事要告诉我,还说你不方便坐飞机,叫我来找你,是什么事?难道是你身体……”喻西斟酌着开口道:“出了什么问题吗?”
莫子衿一脸什么问题也没出,心情甚为愉悦地退到一边,迎接喻西进屋:“先进来,咱们坐下慢慢说。”
见状,喻西紧蹙的眉头微微松开了些,见莫子衿不慌不忙,心情还颇好的模样,吊起来的心稍稍回去了一点。
然而,接下来的谈话,却让喻西差点把吊到嗓子眼的心给呕出来,吐到莫子衿脸上去——
进了门,喻西随莫子衿来到客厅,坐在沙发上,喝了一口上好的红茶,懒得寒暄,直接问道:“你要告诉我什么事儿?”
莫子衿也收起了她插科打诨的那套,直截了当道:“我怀孕了。”
“怀孕?”喻西顿了顿,觉得怀孕也算是大事,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不直接在电话里告诉她,但还是表情凝重,颔首以示看重,“这是好事儿啊。几个月了?去医院检查了吗?医生怎么说?还有,通知安承了吗?”
莫子衿耐心地回答着:“一个多月了,去了,医生说一切都安好,没有告诉他。”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告诉他?”
“不准备告诉他?”
喻西:“……”
喻西瞪大了眼睛望向她,艰难地问道:“你们这是……婚变了?”
“算是吧。”
喻西咽了咽口水,接着问:“是他出轨了?”
“应该算是双双出轨吧。”
“什么?”喻西惊呼一声,“双双出轨?你们过年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还有,难道你肚子里的孩子……”
“没错,”莫子衿端起牛奶喝了一口,半点被人道穿的窘迫感都没有,“这孩子不是安承的。”
“那是谁的?”
“嗯……”莫子衿沉吟了一会儿,慢慢道出真相:“是他儿子的。”
“谁的儿子?!”
“安承的。”
在喻西越发惊恐的眼神中,莫子衿开始陈述来龙去脉。
莫子衿和安承只有四岁左右的年龄差,但是莫子衿的父母和安承的父母,却差得有点多。
莫家属于老来得子。
当安氏集团刚刚发迹时,莫氏早在燕城混得风生水起,而莫家对于安家,还有提携之恩,就这样一来二往,两家也渐渐交好。
后来,两家孩子相继出生。
平时欢聚时,大人们也曾开玩笑,说要结个娃娃亲,但玩笑始终只是玩笑,两家的大人都跟个人精似的,真真假假心里都有定数。
直到安承快要十九岁时,安氏遇上了一场危机。
当时,同在商圈打拼的莫家很快就知道了这个消息,莫父莫母一边想到安家的家风,觉得算是良缘,一边又念及两家交好,亲上加亲能够更上一楼,于是,在征询过莫子衿的意见后,便向安氏抛出橄榄枝,有意缔结秦晋之好,帮助他们度过这场危机。
知道了这份善意后,安家父子经过一番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