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丽自然之道自己这样的女人入宫是为了什么。
新帝即位已叁年有余,纵然现在也不过十五岁,却是一位子嗣都没有。
早在教坊时就听林太医的二公子说过,太后前前后后少说送了数十名出身极好的少女去做妃子,再加上今年夏日的选秀,宫里现在怕是有五十多名妃子。
就是这样现在后宫女人们的肚子也还没有一点动静,那问题就只可能是出在皇帝本人身上。
就从太后给皇帝送女人这殷勤劲上看,出身高贵的太后怕是实在没办法了才找了教坊的女人去。
同她一起来的还有几个和她一起在教坊伺候的艳丽女人,听说这些人都是特意选了还没侍奉过男人的处女。
郁丽勾唇一笑,早有人太后家那边的亲信告诉了她太后要到教坊挑选女子入宫的事,在那之后买通教坊管事,在伪造一个可有可无的守宫砂便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郁丽转着手腕上的镯子,心想太后做事真是周到,为了避人口舌,竟然还给她们这些曾经为奴为婢的人安了个良家身份,就连她自己得的这个郁字,好像还是个小县令的姓呢。
马车似乎已经上了宫道,没了之前的颠簸,车上的另外两个少女都各怀心事地打量着剩下的人。
郁丽知道自己必定不会输给这两个小妮子,连问她们名字的心情都没有。
太后那样的心性,事成之后怕是能容下她们一个都困难,但她要侍奉的是皇上。
她选的这条路凶险,但是走的好,便能享她从前想都不能想的荣华富贵。
她既选了,就必须赢。
入宫当晚,太后的人就把她们送进了某个偏僻的侧殿,毕竟宫里五十多位出身高贵的女人,能有她们住的地方都算稀奇了。
听到次日有个小黄门拿着一卷明黄色的卷轴过来,郁丽第一个扔了手上的东西慌慌张张地爬到太监脚边跪着。
那小太监嗤笑着看了她一眼,念起了诏书:“奉皇太后懿旨,漳县县令郁武成之女郁丽册更衣,承阳县令孔九万之女孔莺,册更衣,新县主簿梁庆之女梁安,册选侍。”
郁丽的勾唇冷笑了片刻,好嘛,这妮子踩到她脸上去了。
她记得梁安长得清纯,怕是太后喜欢这样的女子。
郁丽在小黄门走远后才慢慢地从地上站起来,第一件事就是笑盈盈地给梁安见礼。
“呦,这就急着巴结上了。”孔莺有些不屑地往自己房里走。“难怪都十九了还没人给你开苞。”
郁丽自然不气,只是拉着要张口开骂地梁安娇声劝慰着。
太后这招离间计就是看准了她们出身低微,其实更衣和选侍能差多少,都是伺候人的贱命罢了。要是头回侍寝没能的了恩宠,就得去别人宫里伺候别的娘娘,跟奴婢没差。
不过太后既然早就埋下了让她们内斗的心思,郁丽不介意顺水推舟。
毕竟教坊出来的娇艳女人,有一个就够了,多了皇上看了也腻不是?
小黄门走后,郁丽揉了揉刚刚下跪时磕在地上的膝盖——演得有点过了,不过想来太后就喜欢那些愚蠢又好掌控的女人。
不过第二日,就有太后的人送来了叁套精致的宫装,出乎郁丽意料之外的,是那高高在上的皇后还给梁安送了一匹软烟罗。紧接着就是成贵嫔给她们一人送了一匹织锦。
郁丽是叁人之中身姿最为窈窕的,她的胸腰,怕是只能用婵娟此豸来形容。故而哪怕是太后送的宫装算是包裹严实地,她雪白的胸乳在领口处还是若隐若现地,只要她“一不小心”怕是就能春光乍泄。
皇帝第一晚上按着太后的意思召了梁安,次日回来时,梁安就被发配到了个什么文才人身边去伺候,说是连守宫砂都没破。
郁丽用成嫔送的织锦在哪里坐着女工,就听说皇帝今晚上召幸她。本来还在和孔莺奚落梁安,郁丽立刻小跑着出去给小太监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起身后给他递了一荷包的碎银子。
“公公就当是奴婢孝敬您的茶水钱。”郁丽看那小太监看着她胸口的眼睛都直了,赶忙又跪了下去,领口的雪白的的乳沟随着罗衣的挤弄“一不小心”就让小太监看了个全。“奴婢必永远不忘太后娘娘提携的恩德。”
“郁更衣此话就不妥了,入了宫,有了位分,那就是主子。”小太监的手在她腰上揩了一把油,孔莺和郁丽都见怪不怪。“哪日得了恩宠,奴才还得请娘娘提携呢。”
这一声娘娘叫的郁丽心里一个舒坦。
当晚她就坐着皇帝遣人送来的轿子进了承恩宫。
郁丽趁着抬轿的太监们不注意,扯了几个轿撵上的东珠藏进了前几日缝制的肚兜的夹层里。
承恩宫的灯火甚至比晚上的教坊还要明亮,郁丽摸着肚兜里蚕豆大的东珠思考着面对皇帝的对策。
皇帝要么是不举,要么就是不喜欢女人。
其他的可能,郁丽实在也想不出来。
这两种男人她都遇到过,且不过一夜就都叫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