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乾珺脸色一变,好像秘密被人揭发的模样,彻底让姜容死了心。
“所以你根本没有碰过我。是不是?”姜容一字一句问他,“一直是那个人在完成你的任务,是不是!”
“你……”
“我到底有什么值得你这么对我?值得你找个人折磨我,值得你制造那么多假象让我死心塌地爱上你,我到底有什么利用价值,值得你这样做?!”姜容终于崩溃了,冬知被他歇斯底里的质问吓得哭了起来,姜容一边抱着冬知安抚着,一边忍不住和冬知一起哭。
“我只剩孤家寡人一个,父亲死了,姜家倒了,与沈大哥也有十年未见,究竟还有什么值得你利用的?”姜容想不通,他实在想不通,面前的这个男人像个魔鬼,他把自己一步步逼近深渊。
“每次让我觉得你好像有一点爱我了,就在我心上插一刀,让我生不如死,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心好像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攫住,逼仄感让他心如刀绞,有些喘不上气来,“你到底要从我身上得到什么,你告诉我好不好?我什么都愿意给,不要再折磨我了……”
“为了得到冬知。”
“什么?”
“朕没有生育能力,所以找了个与朕极为相像的男人,让你生下冬知。”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不是别人?”
“宫里的女人野心勃勃,正巧你撞了上来,还对朕死心塌地。”
其实这番说辞漏洞百出,但姜容此刻心乱如麻,陆乾珺说什么他都信。
“你死了这份心吧,除非我死,不然我绝不会把冬知交给你。”姜容头皮都在发麻,他整个人跌跌撞撞的,抱起冬知就要离开。
他哪怕出去卖身,也绝不能继续留在宫里了。
“陛下?”被迫听了全程的许恭福冷汗涔涔,看着姜容离开的方向有些犹豫地喊了陆乾珺一声。
“让他走。”陆乾珺叹了一口气,姜容走不远,很快就会有太医过去告诉他冬知的真实情况。
姜容心脏不太好,冬知有一部分遗传了他,所以才会时常脸色青紫,太医院一直在商谈治疗的办法,现在终于有了点眉目,姜容不会走的,冬知就是他的命,他怎么会走。
做过的事,陆乾珺就不会后悔,他算计好了,也设计好了姜容的每一步。
可之前姜容就不会按照他的安排走,现在更不会。
回过神来姜容能够找出陆乾珺话里的漏洞,可真相如何对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他只知道这个陆乾珺从来没有碰过他,只是找了个替身完任务一样的折磨他。他也分不太清这两个人谁是谁,也不想分清了,没有意义。
他死心了,再往回想,或许从姜府里一开始的接近,都是陆乾珺蓄意设计好的。他想不通自己究竟有什么利用价值,大抵是因为自己无权无势没有母家,能够任由他拿捏?
想要再次带着冬知离开,太医院告诉他冬知情况不太好,罗列的理由让姜容不得不信,姜容又只能留下来。他一颗心都放在了冬知身上,冬知就是他半条命,听闻此消息,姜容感觉天都要塌了。
之前太医院束手束脚,只能通过把药给姜容喝下,再让冬知喝奶水的方式治疗,现在跟姜容说开了,也要开始加入其他方法了。
一排排银针整齐摆放在哪儿,姜容看着就觉得疼,冬知那么小,怎么忍受得了。
“没有别的办法吗?”姜容实在不忍心,他知道自己小时候身体不太好,却没想到竟然会遗传到了冬知身上。
太医摇摇头,如果有其他法子,他们也不会选择给一个孩子针灸,毕竟是有风险的。
“侍君不如先离开吧,等臣施针结束再进来。”
“不用。”姜容轻轻抱起冬知,冬知一见他就笑,大大的眼睛黝黑明亮,让姜容愈发不忍,“我抱着他,怕他乱动。”
“好。”
冬知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在姜容怀里拍着小手,笑的眼睛都弯了,姜容抱着光溜溜的冬知,亲亲了他的额头,“冬知生病了,太医爷爷要给冬知治病,冬知不哭,好不好。”说完姜容示意太医可以开始了。
第一针扎上,冬知歪头看了看,可能还没觉得疼,第二针冬知就变了脸色,小嘴一瘪就要哭,姜容也红着眼眶,大有冬知一哭他也跟着哭的趋势,忍得鼻尖都红红的。
冬知却没哭,他或许是看到姜容,一直看着姜容的脸,也忍着不哭,憋的大眼睛里湿润润的,肉肉的小手也紧紧攥着,不哭不闹,乖的不行。
太医行针很顺利,这么多年,他还从来没见过这么懂事的孩子,而冬知不过才六个月,实在让人惊奇。
“臣以前听人说过一句话,有些孩子,生来就是报恩的。”眼前的冬知或许就是吧。
姜容忍了许久的眼泪在太医说完这句话时滴了下来,蹭了蹭冬知的小脸,姜容抹去脸上的泪水,笑着回道,“冬知一直都很乖,有他是我的幸运。”
无论是在他肚子里还是出生后,一直是他这个做爹爹的不称职,冬知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