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浑身的力气被抽空,姜容猛地一下跌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男人在此歇息了会儿,见姜容的模样上前踹了姜容一脚,“喂!不想死就快点起来!”
要不是还没把人吃到嘴里,男人早就不管姜容了,带这一个拖油瓶,身子弱的连个女人都不如,也不知道能不能换斤粮食。
大口喘着气,冷气吸到肺内,姜容被呛咳了几声,嗓子好像被粗粝的沙子磨得出了血,嘴里全是血腥味。
他费力站起来跟着男人继续走,冬知很懂事,睡醒了就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姜容笑,累了就打个小哈欠继续睡,姜容又使劲掖了掖包裹住冬知的包被,如果没有冬知,他是没有勇气活到现在的,冬知就是他的命。
“冬知,爹爹一定陪你长大……”
冬日天短,越到傍晚男人心里越慌,因为下个村子还不知道在那儿,若是天黑之前找不到村子,他们就都要冻死了。姜容不远不近落在他身后,男人停下来等了等,直到姜容走到他跟前才终于爆发出暴力的一面。
“你他妈的一天天净拖老子后腿!”说着如蒲扇般的大手狠狠甩在姜容脸上。姜容还未恢复心神,被这一巴掌打的头脑发蒙,耳朵里嗡嗡直响,咳嗽一声吐出血来。
冬知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哇哇大哭,姜容也顾不得身上疼,抱着冬知颠了颠,小声哄着。
怕惹怒男人,姜容也不敢吭声,男人发泄完怒气继续加快脚步往前走着。姜容双腿像是灌了铅,沉重的身子也快要不听使唤,终于在姜容将要彻底撑不住的时候,看到了村庄的影子。
姜容跟在后面,男人去和他们交涉,不知道说了什么,这个村子的村长答应让他们住下来。
寒冬来临,北地不管哪个村子都有不少冻死的人,男人随便找了间空屋子住了进去,一屁股坐在吱呀作响的椅子上。
“赶紧把屋子收拾收拾做点饭,动作麻利点,不然老子打死你!”
暂时收拾了一个小角出来把冬知放在那儿,姜容蘸湿了帕子擦着桌椅,又把他们带来的被子铺到床上,男人翻身上床睡了,姜容收拾完后煮了点糙米粥。
几天没吃东西,姜容的奶水几乎快没有了,饿的冬知整日吮着自己的小手。看了眼男人还没醒,姜容偷偷盛了点米汤,吹的不那么热时喂给了冬知。
别人的孩子这么小必然不会饿肚子,他的孩子却要跟着自己受苦,看着冬知喝米汤都那么满足,姜容心里感到一阵酸涩。他有一个最为懂事的孩子,却连养育他长大的能力都没有。
“冬知,爹爹的乖宝,你要快快长大,平安长大,爹爹拼了命也会保护你……”姜容抱着冬知低声呢喃着,却没注意到身后一抹阴影正朝他走过来。
“贱人!”男人的拳头挥过来时姜容下意识一躲,见他还敢躲男人更是怒气横生,“老子让你做饭,你他妈的给小野种吃!看老子不打死你!”
反正快喂完了,挨打就挨打吧,也不亏,姜容想到,他早把冬知放下了,男人的拳头也只会打在他身上,伤不到冬知分毫。姜容护住头部,咬着牙不吭声,任由男人打骂。
身上早就消瘦得没有多少肉,每一下都结结实实打在骨头上,姜容身子站不稳,晃了晃快要跌倒,被男人一把揪住头发,猛的一下甩到了床上。
重重摔在墙上姜容闷哼一声,,男人不打算就此放过他,刚才在村长那儿受的火气还没发,这个贱人又吃里扒外,打不死算他命大。
“再他妈敢吃里扒外,老子把你卖到窑子里!到时候你想死都死不了!”男人强拽起姜容,拍了拍姜容的脸,粗犷的声音像是一道催命符,“你他妈听到没有?”
咳出几缕鲜血,姜容额头磕破了,暗红色的血迹顺着额角留下来,他嘴唇干涩发白,把嘴里的血腥咽了下去,“听到了,我以后不敢了……”
“算你他妈的识相!”男人也累了,喘着粗气松了手,“赶紧给老子盛饭!”
头发凌乱地散在背后,姜容胳膊疼的发抖,盛了饭拼命忍着疼才没撒。男人两三口吃完,把碗摔在一旁,破碎的碗碴儿碎在脚边,男人又不知想起了什么,一把扯过姜容,猛一踢姜容的膝盖。
本就瘸了一条腿,这一下让姜容直接跪在了地上,男人从背后抓住他的衣领往下一扯,头发撩到颈前。
“老子给你做个记号,免得你一天到晚犯贱!”捡起地上的碗碴,男人在姜容背后用力划去。他认得几个字,歪歪扭扭刻了个“贱”字,血迹蔓延开,字迹也被鲜血覆盖,划开的皮肉外翻着,勉强能看出些痕迹,男人见此满意地松开了姜容。
“贱人就该刻个烙印,再犯贱的时候老子也就没那么生气!”
失了力气跌倒在地上,姜容整个人扑在摔碎的碗碴上,疼得眼前发黑,站都站不起来。
冬知挥舞着手脚半天不见姜容的身影,小嘴一瘪就要哭,姜容听到哭声撑着身子爬了过去,又扶着椅子站起来,拍着冬知的小身子慢慢把他哄睡。
他再疼也不敢出声就是怕冬知被吓哭,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