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解释解释是怎么回事啊?”男人踢灭了火堆,捡起半生不熟的红薯几口塞进了嘴里,“找到吃的不给老子,藏起来喂这个小野种,你是不是想让老子弄死他?”
“我不是的,我以后不敢了……”
“你还当老子那么好骗!”男人怒吼一声,神色骇人,姜容下意识拔腿就跑,被男人一把抓住了头发,啪的一巴掌扇在姜容脸上。
“草他娘的!老子要你有什么用!还不如养条狗!”
深夜了,稍微有一点动静都能引起人们的注意,男人的暴喝声吸引了周围几户人家,有几个汉子见男人抡起拳头往姜容身上砸,赶紧上前阻止。
“哎哎哎!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别动手。”
“这个贱人自己吃独食,不打不长记性!”
“那也不能打人啊,教训几句得了,双儿可不禁打,尤其你家的看起来这么瘦……”
姜容抱着冬知慢慢缩在一边,心里很感激这些人,不然他恐怕会被暴怒的男人打死。最后男人看起来怒气消了,几个汉子也打着哈欠各自回了家。
以为这事就这样过去,姜容小心翼翼跟在男人身后,看着男人的脸色,没想到关上门男人就变了副面孔,他掐着姜容的脖子把人拉过来,重重磕在墙上。
“行啊,这都有人替你求情。”
“嗯……”额头上的伤口没好,又添了新伤,这一下直接磕在凹凸不平的石头墙上,血迹顺着额头流进眼里,刺激地姜容闭紧了眼。
“别他妈给老子装死 !”像拎物件一样把姜容拎了起来,男人对着姜容的肚子就是一拳,“让你偷吃!老子让你偷吃!”
本就在月子里,姜容下身一直流着血,男人这一下子让他痛苦地皱起了眉,蜷缩在地上发出低低的□□声。
双手紧紧掐着下腹的衣物,姜容疼得在地上翻滚,很快血液从下身弥漫出来,姜容也渐渐没了挣扎的力气,男人这时才慌了。
“给老子起来!”男人扯着姜容的头发把人从地上硬生生拽了起来,又粗暴地扔到床上,血越流越多,姜容也没有反应,男人烦躁地在屋子里踱步。冬知被吓哭了,伸着小手一直往姜容的方向看,男人最后停在了冬知面前,把冬知往姜容的方向一扔。
耳边是冬知的哭声,姜容能够听见却做不出反应,他太久没吃过东西,身子本就虚弱到了极点,又被这样对待,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生命力。
他努力想让自己睁开双眼,姜容知道自己若是就这样死了,冬知也活不久,再难他也要熬过去,熬过去把冬知养大了,一切就好了。
可是好疼,身上连皮带骨都开始疼,疼的他恨不能死了,就这样死了一了百了,不会有折磨人的记忆和难以承受的疼。
男人出门透了透气,回来见姜容还是一动不动,粗暴地扶起姜容灌了一碗热水,就是这一碗热水救了姜容的命。
第二日正午,姜容醒了。
浑身上下都在痛,尤其是额头,姜容吸着气翻了个身正看到冬知在他身边睡着,脸上还挂着泪痕,也不知哭了多久。姜容心疼不已,更是一阵后怕,幸亏男人没把冬知如何,不然他都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活下去。
身下十分黏腻,五脏六腑仿佛被搅在一起,姜容撑着身子坐了起来,脱下裤子看了看。
小腹完全瘪了下去,两块凸起的骨头显得有些吓人,□□全是干涸的血迹,姜容起身烧了些热水,想要擦洗一下。
生完孩子后身体越来越差了,姜容坐在火堆旁擦着身子,冷风冻得他身上青紫,单薄的身子过分瘦削,后背上凸起明显的肋骨。他浑身几乎没有好地方,遍布着青紫色的伤痕还明显的被棍子抽出的痕迹。
大概是觉得姜容死了会增加他的损失,男人出门前给姜容留了些粥,说是粥其实就是一大碗水里混着几粒糙米,就这也是姜容许久没有尝过的味道。
他把找到的红薯都喂给了冬知,自己除了偶尔煮一些菜叶之外,就靠着喝水充饥,一碗稀粥下去姜容撑得肚子发胀,瘦的一只手能够掐住的腰身上凸起一个鼓胀的肚子,怎么看都有些怪异,像个畸形的怪物。
——
好像是梦境,更像是真实发生过得,陆瑾深陷在其中难以自拔。他额头冒出冷汗,不停地挣扎着,紧咬住牙关,凶狠的模样像是要在梦里杀死谁。
已经两天两夜没有醒来,陆瑾一直这样挣扎着,姜容和陆乾珺都坐在床旁,心里十分担忧。太医来看过只说梦魇住了,对于如何脱离梦魇也是没办法,姜容担心不已,几乎是茶饭不思,两天的时间让他看起来憔悴不少,如果不是还有怜儿要照顾,姜容怕是会日夜守在陆瑾床前,片刻都不愿离开。
“你说冬知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就梦魇了呢?”姜容哽咽道,“我们好不容易才重新相聚,冬知他……”
“别太担心了。”陆乾珺心里也担心,只是他一贯不怎么表露自己的情绪,把姜容揽在怀里,陆乾珺安慰道,“这还要靠冬知自己的努力,我们要相信冬知一定可以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