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九月叁十号,张越在酒吧,程栀在家里。
张向群打电话回来问:“小栀,张越在家吗?他怎么不接电话?”
程栀乖巧地回:“在的叔叔,他在洗澡。”
“行,他没有出去疯玩吧?”
“没有的。”程栀说。
挂了电话,程栀打开朋友圈。梁欣桐叁分钟前发了条短视频,程栀点进去看,酒吧闪烁的灯光里,她看见了张越那张冷淡的俊脸。
校花梁欣桐在追校草张越。整个四中都知道的事情。
高叁的张越和高二的程栀是重组家庭。却无人知晓。
主要是,没人知道程栀是谁。
一根不起眼的杂草。
程栀换了身短袖,拿上钥匙和雨伞离开家。
打车到梁欣桐定位的酒吧,程栀不知道原来进酒吧是要查身份证的,没带,也没满十八岁。于是她坐在公交站的休息椅上,等张越出来。
这一等就等到了凌晨叁点,大雨如期而至。
张越似乎喝了很多酒,原本白皙的脸已经变成了绯红色。梁欣桐挨在他身边,娇滴滴地说:“怎么突然下雨了啊,信哥,你家酒吧有没有伞?”
庄信也喝大了,手一挥,“等着啊,我去给你们拿。”
张越看了眼天,抬脚走进雨里。
梁欣桐在后面喊:“诶!张越!下雨呢你去哪!”
张越没理她,拦了辆酒吧门口的出租车,扬长而去。
没人注意到撑伞躲在后面的程栀。她觉得有点冷,跟在张越后面也拦了辆出租。
两辆车一前一后到达中山路。这个点商铺全关了门,路上黑灯瞎火。
程栀付了钱下车,小跑追上前面的人。
张越个子很高,她要把手高高举起,雨伞才能遮住两个人的身体。
张越看见她,脸色终于有了变化。
更臭了。
“你怎么在这?”张越脚步停下来。
庄信家的酒吧估计卖的是假酒,他喝了总是头疼。看见程栀,头更疼了。
程栀眨眨眼,说:“我一直在酒吧门口等你。天气预报说晚上会下雨,我来给你送伞。”
张越看了眼头上的唯一一把伞,冷笑。
“程栀。”他说,“滚开。”
“……”程栀抿唇,“在下雨。”
“滚。”
程栀不动。
张越睨她一眼,重新迈开步子往前走。程栀站在原地,看着他黑沉沉的背影,黑色短袖已经被雨水淋湿。
她记得的,班上女生说校草很拽。
确实。又拽又蠢。有伞不撑去淋雨。
程栀深吸一口气,再次跑到他身旁。
“叔叔刚刚打电话回来了,我说你在家里。明天如果他问你,你不要说漏嘴了。”
说完,程栀抓起他的手腕把雨伞塞进他手里,捂着脑袋往家跑。
*
程栀跑回家时衣服已经全湿了。她拿上睡衣,进了浴室。
浴室在大门边,洗头发的时候,她听见门被打开的声音。
冷水刺激得她身体微微发抖。
程栀今晚穿了一件吊带丝绸睡裙,是程芸退下来给她的。
她走到张越的门前,轻轻敲了敲门。
没人应,她就继续敲,直到它被从里面打开。
程栀看着他,轻声道:“我洗好了,你快去洗吧,衣服丢在洗衣篮里,我明天帮你洗。”
张越低头,看见她胸前大片奶白色。蕾丝缀在上面,乳尖凸起明显。
……他酒还没醒。
程栀说完就回了卧室。
浴室里。
张越发现自己的脸比刚才还要热,打开水龙头掬了把冷水。冷热交融,身体依然滚烫。
心里烦躁,双臂交叉从下往上脱了短袖,走到洗衣篮边,刚要扔进去,动作一顿。
蓝色的塑料洗衣篮里躺着一套少女白色内衣。
“操。”
终于忍不住低低骂出声。
张向群为什么要和程芸结婚。
操他妈的。
2.
阳光大亮。
张越终于醒了,宿醉的脑袋疼得欲裂。他从床上坐起来,忽地一僵。
掀开被子,裤裆处濡湿一片。
夜里的梦在晨间回潮。
女孩子的裸体在他身上起伏摇摆,身体被紧密包裹的快感让人脊椎发麻。
“……”
这个梦直接奠定了他今天的心情基调。
烦躁。
又烦又燥。
他重新去浴室洗了个澡,出来时,手机的时间显示下午两点十八分。
屋子里静悄悄,有些反常。
他倒了一杯水喝,饥肠辘辘的肚子让他想起来究竟是哪里反常。
程栀今天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