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越呆了。
这是一个由程栀主动并且掌控的亲吻。
程栀头仰着,身子越挨越近,鼻尖触碰一处,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彼此脸上。
她低语:“张越。”
张越眼泪越流越汹涌。
“哭什么?”
回应她的是一个反攻的啃吻。
呼吸急促,吞咽声清晰。
暗调的混乱中,张越把程栀压在沙发上,程栀双腿分开环上他的腰。没有更情欲的动作,只是拥抱和接吻。
停下时,他的眼泪也不再流了。
“你怎么能这样。”
明明被压在身下的人是她,张越却埋首她颈侧这样喃喃。
程栀仰面朝上,凝视暗夜半晌,问他:“想复合吗?”
没声,她感受到他身体骤然僵硬。
“嗯?要复合吗?你说的算。”她重复一遍。
张越不敢答。
他怕程栀只是因为看见他哭泣的丑样一时心软,他怕两人仍是独立无法共通的两个世界。
他想要程栀真心实意的喜欢,而不是可怜施舍。
程栀在沉默中懂了他的回答。
倒是出乎她意料,这个笨蛋。
她顺他的意,“好,那你回床上去睡觉,明天我送你回去。啊,对了,后天我回珑城,你要不要来送送我?来吧,走个仪式。上次你说分手就分手了……也没有好好聊一聊,这次算个机会,咱们好聚好散。”
张越咬紧牙。
好聚好散?
不要。
这么多年过去,他还是一样别扭。害怕她不是真心复合,又怕她真的再次走掉。
他起身,避开程栀目光,“你去睡吧,我睡这里。”
酒完全醒,大概身体热度也随酒意散掉了,只觉得冷。
他坐在沙发尾端,双腿叉开,两只手肘分别搭在两边膝盖上,脊背弯弓似的勾着,低头凝视地面不语。
“也行。”
程栀收腿走下沙发,脚步声后,是上床掀被的声音。
张越心里快呕出血。
等了一会儿,床上的人只翻了个身。她真能睡着。
张越闷闷地换了个姿势,仰面躺下。将近一米九的个子只能蜷缩在短沙发里,短短一分钟内翻来覆去换了好几个姿势都无法入睡。
程栀缩在被子里听他翻身的声音,差点笑出声。
终于憋不住,喊:“张越。”
没料到她会喊自己,张越不动了。
“嗯。”
“睡不着吗?”
“……没有。”
“你过来一下。”
“……”
程栀索性打开了床头睡前灯,在张越过来的时候往旁边让了让,“要不然,你也睡床上来吧。”
他猛地一抬头。
“沙发太小,你肯定睡不舒服。”程栀掀开靠他那边的被子。
张越吞了口口水,“不用……我可以……”
手被她突然一拉,整个人毫无防备往前扑。
浴袍凌乱,露出锁骨。
程栀翻身,腿一跨坐他腰上。
“你怎么还是这样?”她笑道,“口是心非。”
他似受了什么屈辱,咬着下唇。
程栀俯身,嘴唇擦过他的唇瓣,在他已经咬出痕迹的下唇上再加了一口。
“真的不想吗?”
往下,是她有意无意扫过很多眼的喉结,牙齿轻磨。
张越立刻起了反应。
“程栀。”开口哑了声。
是预警,是不安。
是求饶。
程栀还剩一句“你明明就想复合”没有说出口,怕这句说出来以后又伤到他敏感纤细的内心——有些话本来只有第一层意思,是人类灵魂各自独立,才让语言变得不再纯粹。
说什么都不相信,那就做吧。
程栀手伸进睡袍,手下肌肉紧实。
空着的另一只手摸出藏在枕头下的避孕套。
张越看见了,喉结滚动,手紧张得抓紧床单。
“栀栀。”
“哥哥。”程栀叫他。
这一声让他克制的情感终于爆发溃堤。
*
原来,两个久别重逢的人,最先熟悉起来的是肉体。
没有什么前戏,不是为了享乐,是为了最大程度地感受到彼此的存在、交融于一体。
程栀解开他的衣带,也放任他红了眼扒去自己的衣服,屁股对坐在他大腿上面。
衬衫的扣子全开,里面一件淡绿色前扣内衣,右乳被他的左手揉捏成各种形状,一边啃咬左边乳肉,一边解开暗扣。
丰腴美润的乳房立刻跳出来,初时轻松,后面被他吮吸揉捏得有了轻微刺疼的感觉,像要从她身体里报复性吸走什么。
张越爱喝水,爱流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