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带不带。”姜元正深深叹了一口气。
回到房间里姜元正安慰伤心的荣芳蕙:“欲速则不达,慢慢来,血浓于水,莱莱早晚会想明白的,咱们别操之过急。”
荣芳蕙悲不自胜:“万一她想不明白怎么办,你看这些天下来,她真是一个正眼都不给两个孩子,就算孩子在她面前把嗓子哭劈了她都无动于衷,就像不是她生的一样。我知道她恨孩子的爸爸,可孩子是无辜的,那可是她肚子里爬出来亲骨肉,何况那个何大鹏已经死了。这孩子怎么就这么拧巴,跟两个小娃娃置气。”
身处陌生的环境,何家金何家银本能地向唯一熟悉的姜归靠近。姜归的表现在姜元正和荣芳蕙眼里十足的冷酷无情,简直把两个活生生的孩子当成了空气。
“她需要时间想通,咱们得给她时间,毕竟那可是七年,那一家人又不是人,她这些年受的苦可想而知。”姜元正想起警方告诉他们的有关于何大鹏一家的情况握紧了拳头,这一家居然把刚出生的外孙女带到山里去喂狼,简直就不是人,这样的人家怎么可能善待女儿。可想而知女儿吃了多少苦,也不能全怪女儿迁怒孩子,等时间治愈伤口,女儿就会明白何家人是何家人,孩子是孩子。
“可让她一个人去外面,我怎么放得下心。”荣芳蕙啜泣。
姜元正也不放心,可没有两全之策,本来嘛最好就是妻子带着女儿和外孙一起去外面住一阵避避风头,他自己的话在水利局上班不方便请长假,偏偏女儿无法接受两个孩子。
“不然你也带着孩子去北京,你们另租一间房间,不住在一起。去了外面,没了这些闲言碎语,莱莱也许就想通了。”
荣芳蕙觉得好,这样自己既能照顾女儿也能照顾外孙,还能带着外孙们避开老家这里的流言蜚语。
姜元正和荣芳蕙如此这般和姜归一说,强调分开住,绝不住在一块,荣芳蕙抹着泪,“爸妈肯定不放心你一个人住在外面的。”
姜归微垂着眼:“随便你们,反正别让我和他们住在一块就行。”
荣芳蕙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被姜元正一个眼神制止。
姜元把妻女一行人送上火车,单位一直在催他不好再请假也就无法陪着去,只能千叮咛万嘱咐荣芳蕙。
“你放心吧,到了那,我就给你打电话。”荣芳蕙低下头温柔地对两个孩子道,“和外公说再见。”
短短几天光景,何家金和何家银已经乖觉地放弃冷冰冰的姜归转向姜元正和荣芳蕙的怀抱,他们从小就知道谁是应该讨好的那一个。
“外公再见。”奶声奶气的声音逗得姜元正哈哈大笑,他摸了摸两个孩子柔软的头顶,意味深长地看着姜归,“好孩子。”
姜归当着姜元正和荣芳蕙的面,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成功把两人喜悦的笑容冻在脸上。她从来都不掩饰自己对两个孩子的冷漠,更不掩饰对他们的不满。然而饶是如此,姜元正和荣芳蕙依旧我行我素,见缝插针地想灌鸡汤试图按头姜归迷途知返母爱爆棚,从此一家三代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兴许还能捞个‘感动xx’的荣誉。
真恶心!
幸好,马上就不用再被迫欣赏这恶心的祖孙情,姜归在中途下了车站,很快接到了荣芳蕙的电话:“莱莱,你在哪儿?”
“我下火车了。”姜归淡淡道。
荣芳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怎么下去了,是不是上不来了,你别怕,赶紧买票……”
话还没说,被姜归打断:“我故意下车的,因为我想离你们远远的,”心情不错的姜归想起一个段子,“免得雷劈你们的时候连累我。”
荣芳蕙目瞪口呆,不敢置信地说:“莱莱,你在说什么?你怎么能说这种话,你知不知道妈妈会伤心。”
“原来你们也会伤心啊,我以为你们没有心的。”姜归随着熙熙攘攘的人流往外走,“你们要是有心,怎么能逼着我爱强奸犯的孩子。”
“莱莱!”荣芳蕙悲声,“孩子是无辜的,出身他们也无法选择,他们还那么小,什么都不知道,你怎么能迁怒他们,你是他们的妈妈啊。”
“妈妈,”姜归讽刺地呵了一声,“在你们眼里,我就不是一个人,只是妈妈,我不能有自己的仇恨,只能当一个为了孩子无私奉献的伟大妈妈。抱歉,我想当人,不想当强奸犯孩子的妈妈。在我这,他们不是无辜的孩子,他们是活生生的罪证,叫我恶心。劝我大度善良,爱被强奸生的孽种的你们,更让我恶心。没有经历过我所承受那些折磨的人,没有资格劝我善良,作为应该保护我的父母,你们更没有资格。”
姜归幽幽一叹:“真遗憾,不能让你们尝一尝我所经历的痛苦,不知道你们到时候能不能还如此善良。”
可惜,这个世界没有灵气,不然真想用一下魂梦术呢。遗憾的姜归挂掉电话,大步向前走。
火车上的荣芳蕙傻愣愣地抓着手机,久久回不过神来,直到手机脱离手掌落到地上,荣芳蕙才惊醒过来,瞬间泪流满面。她知道女儿不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