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芙感叹是与净明同门果然不同凡响,她的男装打扮,这些日子还没人窥破。没想到第一个看透人,是住持。
她屈膝欲行女子礼,又觉得变扭,才拱手行礼:“大师,是我连累里佛寺。”
住持摇头:“此乃一劫数,本就该应,怨不得任何人。你也不必自责。”
江芙道:“待我与家人修书,解去寺院周围的官兵。”
住持道:“不必了,他们很快必须放人。大觉寺在这点俗事上,还是不会受气所困。”
住持踱步,望向南方:“只是施主要尽快动身了。”
“若是不走,恐怕就不好走了。”心越留恋,越不好脱身。
江芙道:“多谢大师指点。”
她望了眼住持:“在下会尽快走。”
住持走到她身侧,朝面部挥袖。
江芙摸摸自己的脸,感觉没有什么变化,待摸到下方时一怔。
她长喉结了,不过再摸去,江芙便察觉出了是幻术。
住持咳嗽几声:“江檀越,老衲就不送客了。”
江芙深深施了一礼,退下了。
她捏着腰间的牌子,嘴角浮现淡淡的嘲讽。
江府气焰之盛,一仆人都能拥有权势之柄。令人惊悚。
此非家族上升兆。虽然以往她有所察觉,但亲眼所见毕竟不一样。
江芙按照约定,三日后到了太白楼。
她刚踏进门槛,就被小二热情拉住,问道:“道长是否与江三公子相约。”
她点点头。
小二引她上楼去雅间。
那里已经摆了前菜和果品。见到她来了,江三的眼睛都直了。
“道长,你师父朋友可还好?”
少年道士点头:“还好。多亏江兄借我的牌子,现在完璧归赵。”
江三却是一动不动了。
原来小道士的双手,白皙细腻,犹如根葱般,把那玄纹腰牌称得更加古朴。
他上下观瞻小道士,心里不由赞叹极品。
“江兄,江兄……”
被唤了几声后,江三才回过神来。
他忙道:“小兄弟快入座。”
“饭菜厨房这就在做。我没有让他们先上,怕你来时再晚了。”江三又道,“不知兄弟姓名?”
江芙看向这些茶盏,她道:“师父说我出了家,就舍弃了俗家事。姓名不念了,我道号……无恒子。”
“无恒子……”江三细细品味,“倒是独特雅致。”
说话间,各色菜系被端上,有荤有素。素菜被放到江芙面前,荤菜被放置江三面前。
少年道士道:“多谢江兄照顾。”
这是江芙这世第一次单独和外男用食。
还是一个居心叵测的的人。
她并不害怕,感觉很新奇,又有些久违的自由感。终于,她自己能做作她的时间和人生了。
江三几杯酒下肚:“小兄弟不要担心,大觉寺之困很快就解了。”
“本朝信道信佛,我们大老爷心里有分寸,不会真正和大觉寺置气。”难得有个乖顺,好看的听众,他不由说出心里牢骚,“你说做江府的小姐不好吗?怎么就老往寺庙里钻。”
他嘿嘿一笑:“兄弟,是不是和尚怪厉害,很能制人。”
他笑得淫·邪,令江芙十分不舒服。
他喝得眼热脸红口干,遂摸少年道士的手。只是还没碰上就被甩出去了。
江三脸色一变:“道长莫不是忘了,我是哪个府里的人,又是怎么帮得你。”
江芙冷呵。
江三一时脾气也上来了,他要的还没有弄不到手的。
他扑上来:“小兄弟跟着哥哥好,哥哥教你什么叫人间极乐,出家苦修有什么好的。”
江芙轻轻在他肩上拍了一掌。
江三倒在地上,痛苦不已。
她又从宽袖中掏出一个瓷瓶,喂到他口里,看着他扭曲的面孔,道:”此乃我师父我独门毒术,你若不乖乖听话,只怕……”
江芙抽出袍子下面,腿绑的匕首,拔出寒光的短剑,指向他的腹部,慢慢向下到裤裆。
“只怕你就要完了。”
“你这之前还能用,现在就不能用了。”
“而且每到阴天下雨,你浑身上下的关节就剧痛无比。一年不吃解药,就要衰老短寿十年。”
人都是怕死的,听江芙说得这么可怕,江三下面早就软了,冷汗淋漓,甚至觉得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痛了。
他连忙求饶:“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得罪神仙。”
“还请您饶过小的,我上有老下有小。”
江芙问:“你逼死过几个人。”
此话一出,江三彻底服了,想着果然不能惹道士和尚,都是有玄术,说不清道不明的本事的人。
他伸出两根手指:“就两个人而已。”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