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叟惊呼,恐惧:“江水倒逆了!”
只见小舟周围的江水逆流,几息就成为一个大漩涡,小舟则是漩涡的中心。
刘长万伸出腰间的葫芦,吹了口气变大,只见那大葫芦托起小舟。
老叟吓得呆愣,继而狂喜,对着刘长万道:“您是仙人,仙人保佑,我今天有福了。”
刘长万伸手示意他冷静,道:“莫要害怕,莫要言语。”这嘉陵江既然有主,他不想与主人对上。
江芙看向水面,皱眉,那小舟下的葫芦因为逆流前行,已经有破损征兆。
她加了个保护罩,可是有了保护罩就不怎么前行了,没有保护罩,又被江水冲击。
刘长万暗道,这小姑娘,年纪轻轻,看着根骨都不过百岁,术法竟然如此稳固,当真是后生可畏。她在蜀中名声鹊起,也不足为怪了。
他看向她,道:“为今之计,只有我二人飞渡嘉陵江。不知道友你……”
刘长万虽是筑基,御剑飞行千里,腾云驾雾尚不能,但是飞过江面还是行的。毕竟道家的轻功与心法都是天下一绝。
江芙知道他担忧什么,道:“我是无碍的。”她又望着发抖哀求的老叟,道:“这位老伯便让我带着吧。”
那老叟一听,嘴唇煽动,他看向刘长万,他更相信这个年纪大,又显露了本事的道长。
刘长万看出老叟的担忧,也为了江芙的安全,决定揽下这个活,道:“还是我来吧,我自小戏水,水性不错。”
老叟也道:“多谢女道长,还是让这位真人来吧。”
江芙看他们二人坚持,想着给他们二人护法也一样,然后点点头。
刘长万丹田沉气,聚精凝神,提起老叟,喝道:“江道友,我先行了。”
江芙点头:“刘道友先行,我自去护法。”
那小舟下的葫芦瞬间化为小点,被刘长万收起,没了葫芦庇护的小舟,也被江水冲击成碎片。
老叟听到声音,不由回首,看到多年相伴的小船被炸成碎片,惊恐之中夹杂伤心。
就在这时,一个大浪花拍打过来,似有神般,要留下他们。
刘长万提人飞江,浩渺之中已费了不少气力,这时候再遇上这么大的浪花,感觉自己要葬身嘉陵了。
“天要亡我?”刘长万心中暗悲。
那浑浊浪花拍过来时,竟被一柄长剑打碎。刘长万侧首,原来是江芙出手,他不禁赞叹:“江道友好手段!”
江芙在那老叟肩膀,轻轻一拍,想给他输送真气。因这几番变化,老人体力消耗,重要的是心态不稳,容易猝变,生成大病。
又一道浪花拍过来,眼看就到岸边了。刘长万与江芙同时把那老叟拍向岸边,二人被这道大浪席卷,窒息不已。
江水的浊气清气,咸涩苦涩都涌上刘长万的喉咙。江芙本打算提起刘长万上岸,便在江浪中看到两个虾兵。
“好麻烦,费了半天才翻船,翻船又过了半天才入海。”
另一小妖道:“有一个老头子上岸了,我们怎么和公主交待?”
先那小妖眼珠一转,道:“咱们就说两人。”
“嘿!你真敢撒谎,三公主法力高强,耳目甚清明,若是被她知道了,咱们吃不了兜着走。”
“被她知道,我们放走了一人,更没好处。再说,白雾茫茫,浪涛灼灼,她就是有通天本事,能知晓江面到底几艘船,船上几个人?”
那小妖被他说服。两只小妖压着昏迷的江芙与刘长万进入深底。
甲虾兵看看江芙,嘿嘿笑道:“你别说这凡间的女道士,长得还挺好看。”
乙虾兵倒不注意这些,心底也有几分慈悲,道:“当今天下,修行不易,二人也算小有成就。我们把他们捕来,三公主会怎么对他们?”
“那可不是我们关注的事情了。”
甲虾兵,哼着歌,押着二人前行,忽的平地摔跤,摔得虾脸烂了。
他捂住脸跳脚:“晦气,晦气,怎么好好走路也能摔倒。”
乙虾兵没好说出来,他觉得是他说话太多了。
经过这一摔,甲虾兵也没有对旁人外貌评价的心情了。
他们朝水牢走进,给守牢的两个螃蟹招呼道:“三公主让看好的凡人,尔等不要给看丢了。”
刘长万感觉耳边哄哄的,先是水声,又有人音,气味也不断变化,方才海鲜味道很重,现在好多了。
他慢慢睁开眼,只见幽幽蓝光映入眼帘,自己破烂道袍浮动,有海草缠绕,细小的鱼虾游过。
在昏暗的环境下,他震惊不已,在看到淡然坐着的江芙,稍稍放心。
“江道友,咱们二人还活着吧。”他又四处打量,三面皆是墙壁,唯独一面无强,却是巨大的水瀑流下,那些细小的鱼儿就是乘着这水而入,然后四散。
江芙点头:“我们自然是活着的。”
刘长万心道:也是啊,看这里虽然压抑,但是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