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宴站在简桑的旁边,提醒他说:“车子在村口了,东西都带好了吧,去吧。”
简桑应了一声,低头检查了一下身上带着的东西,当他掏向自己的口袋的时候动作却顿住了,整个人僵硬在原地。
看他没动,沈明宴皱眉:“怎么了?”
简桑立刻又掏了其他的口袋,全都一无所获。
这让他整个人有过瞬间的慌乱,可是很快的就镇静下来,回头看向身后的田野。
沈明宴询问说:“到底怎么了?”
“我的u盘丢了。”简桑的面上还是一片清冷,到现在为止少年的思绪都还是保持着冷静,他看着沈明宴说:“我可以确定我早上的确放在口袋的,而且我拉上了拉链,但是刚刚我发现拉链的开了半口。”
沈明宴的眉头紧皱,他当然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这等于在面试前没带简历一样。
而且对于秦琅那样严格的人,什么借口都是没有用的。
面试的时候,最忌讳的就是准备不全,哪怕秦琅相信他是丢了,也会给面试官留下不好的印象,简桑为了这次的机会准备了很久,却在临门一脚的时候出现这样的错。
沈明宴的眼底瞬间阴沉下来:“有人拿的?”
简桑的思绪瞬间划过上午时简唯唯脚扭了的事情,但他没有证据。
而且如果简唯唯是有意而为之,那么他现在去对峙更是不可能得到结果。
简桑揉了揉眉心说:“也有可能是落在田里了。”
可是身后简桑的那片地上,大部分被小麦所覆盖,地里乱糟糟的一团,要从里面找到一个银色的小u盘又谈何容易?
不远处的徐海洋过来说:“桑桑,该走了。”
简桑应了一声。
他迈开步子的时候,沈明宴拉住他的手臂。
简桑回眸看他,高大英俊的男人站在他的身侧,却给人一种莫名的心安感,就好像是在这样的时刻有人依旧站在他的身边。
沈明宴低声说:“你准备怎么办?”
简桑垂眸想了想,终于是开口说:“车到山前必有路。”
即便到了现在,他依旧没有很慌乱,可是只有沈明宴知道,他现在心里该有多委屈,多难受,只不过简桑从来都是不会把脆弱放在面上的人。
一如当年。
当年沈家局势动荡,财经新闻包括外界唱衰,甚至连那些旁系都跑来隔岸观火,公司的离职率大规模上涨,人心浮躁,有不少核心员工甚至都私下在联系下家,让沈氏腹背受敌,犹如水中浮萍一般,风雨飘摇,那个时候简桑拉着沈明宴的手,低声安慰他说,车到山前必有路。
实则是在心里暗下了背水一战的决心。
如果时隔变迁,又再次听到了这句话。
可却换成沈明宴的手掌包裹着简桑有些冰凉的手,他的声音低沉说:“放心的去吧。”
简桑意外的看向他。
沈明宴惯是痞里痞气的脸这会却莫名的稳重,露出了笑容来:“有我呢。”
莫名的让人安心。
哪怕是心里的慰藉也高过一切。
一如当年他也是这样回答简桑的,丝毫不曾改变。
简桑的眉眼也弯了弯,低声:“嗯,我不怕。”
就好像是再大的委屈和疼痛,如果是两个人一起承担的话,就会消散很多,就会有无穷无尽的力量。
……
坐上车,很快到了镇子上。
一路上简桑一句话没说,在看手机。
简唯唯不住的用眼光瞥他,又一次的时候被简桑逮住了目光,简桑抬头看他,低声说:“你好像很关心我。”
“啊!?”
简唯唯就像是做贼心虚一般,很快的露出笑容来说:“桑哥哥,我们关系那么好,我关心你不是应该的吗。”
简桑没说话,继续低头。
徐海洋关心的凑过来说:“桑桑,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简桑犹豫片刻,摇了摇头:“没事。”
徐海洋的眸色暗了暗,在简桑没有看到的地方,他的脸冰寒一片。
……
终于到了秦家的大宅。
秦琅的父亲秦钟伯是国内很有名的音乐大师,这位大师在年轻时曾经耽误过国家级合唱团的指挥,后来隐居幕后,又带出了一批批优秀的歌唱家和音乐人,他们这次登门拜访,十分的重视,也是他们难得的机会。
这座宅子非常的历史和古典的风韵。
保姆阿姨领众人进门,庭院中的假山和水榭看起来十分的漂亮美观,给人一种闲云野鹤的自然和美感。
众人穿过庭院,走到正厅,正好看到有两人坐在屋檐下正在下棋,秦琅依旧如那天晚宴上一般英俊,只不过换上了常服,坐在他对面的老人看起来头发斑白却很有精神,两个人正在对弈,一盘棋正在紧张关键的时刻。
其他人下意识的站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