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你跟她没可能
很快,车夫便将林宴温送回了家。
站在林府门外,手中还提着这沉甸甸的食盒,林宴温生平第一次对父亲的看法产生了质疑:九千岁果真有那么不堪吗?
他想起了软绵可爱的苏迎雪、又想起了待人这般真挚的侍女……
林宴温站在府外,沉思了许久。
直到府里小厮的声音把他唤醒,林宴温这才彻底回过神来。
小厮急忙接过林宴温手里的东西,小声说道:“公子,老爷正在书房等您呢!他知道您今日逃课的事情了。”
“嗯,我知道了。”
林宴温快步走向书房,心中稍稍有些忐忑,今日他为了陪宸阳便故意逃了夫子的课,也不知父亲要怎么教训他呢?
自小到大,他一直都是知书守礼的,像今日这般还是第一次。
犹豫了再三,林宴温缓缓推开了房门。
书房内点了明亮的烛火,一位穿着墨灰色锦绣云纹长衫华服的男人正提笔、神情专注地写着什么。
“爹……”
林宴温走近,男人却头也不抬,缓缓问道:“回来了?今日玩得可还开心?”
说完后,男人便放下笔,又小心翼翼地吹干了纸上的墨迹,这才直起了身子,很是严肃地看着林宴温,眉头紧紧皱起。
他样貌尚好,黑白分明的眼睛很是深邃,还留了八字胡须,尽显书生儒气。
林宴温低下了头,愧疚地答道:“爹,我错了,我……”
因为低头,又靠着这明亮的烛火,林宴温看清楚了宣纸上的大字「嫣」,正是他姑姑的名字。
林崇文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温儿,你该是明白爹为什么不让你当四皇子的伴读、又为什么让你去考青莲书院的。”
林宴温抬头,只呆呆地看着自己的父亲,很是无措,又带了些悲伤。
“爹放心,孩儿都知道的。”
林崇文摇了摇头,冷声说道:“不,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我朝的驸马不能入朝为官,你不知道我对你存了多大的期盼,你更不知道你背负着整个林家的未来。”
“及时止损,这个道理你不是不懂,以后少跟宸阳公主往来。现在去把夫子布置的功课做了,晚间我来检查。”
林宴温的脸色有些难看,转身便离开了书房,走前还关上了门。
之后,照例去给祖母和娘问了安,林宴温这才回到了自己的屋内,望着那暗红色的食盒。
一时间没忍住,又尝了一块儿糕点,甜滋滋的,吃完觉得心情都好了不少。
他今年已经十三岁了,父亲一直盼着他到弱冠之年,高中榜首,他都懂的。
至于宸阳……算了,暂且不去想了。
认命地叹了口气,林宴温认命地摊开了书册,仔细完成着夫子布置的功课。
夜色已深,有人睡得正香甜,还时不时地咂嘴、做美梦;
有人却忙着去温习功课;而有的人,却趁着月黑风高夜,擅闯他人宫殿来报私仇。
此刻,皇宫内。
沈昱突然睁开了眼睛,利索地从床上爬起来,一把推开了门,站在院内,熟练地从树上折下一根树枝,想着上一世所学,快速比划了起来。
好歹他也是大苑的皇子,牧朝的皇帝倒是派了不少人来伺候,可与其说是伺候,倒不如说是监视、看管。
而重活一世,沈昱的心思也不少,面上装得乖巧,背地里却不是,他会在深夜里偷偷练功,虽说这是不得已而为之的方法,可效果也是不错。
练了许久,沈昱突然有些烦躁地扔下了树枝,他只觉得身上的力气多得使不完。
突然,一个想法涌上心头……
第21章
沈昱听墙角
半夜有些睡不着了,沈昱打算去见见以前的老朋友,然后用拳头来叙叙旧。
好歹也住了这么多年,沈昱早就把牧朝的皇宫摸得一清二楚了,他知道乐贵人住在梨园东边的宫殿,而李恣至今也还跟着他的母亲一起住在后宫之中。
李恣原先是住在皇子所的,可偏偏那些皇子都不待见他,乐贵人便去殿前求了个恩典,而皇上也就随她去了。
乐贵人此举原是为了李恣好,可却无意之中叫李恣彻底在众人面前抬不起了头。
其实沈昱和李恣很像,他们都曾遭受了那些皇子的凌辱,可沈昱虽活在泥潭,却从未失去心中的云间,而李恣则早已经被生活的泥潭同化,一颗心也变得腐朽不堪。
沈昱不管这些,他现在心情有些烦躁,就想去痛痛快快地把李恣打一顿,曾经种下的因果,不管李恣记不记得,都是要还的。
快步走着,过了一会儿,沈昱便先到了这宫中的梨园,「梨园」寓为「离」,而这宫中的人最忌讳触霉头,所以鲜少有人会去那里,而这倒也方便了沈昱。
梨园,顾名思义,种满了一园子的梨树,现如今正是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