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越赞赏地扫了向安详一眼,说:“可以。”
这一番做作的互动看得黎树修脸都绿了。
这时,娄越手腕上的通讯器响了,他出去接通,那边传来言艾的声音:“娄越,今天香香忙不忙?他的号怎么拨不通?”
尽管不知听了多少遍,听到这个昵称,娄越还是觉得手臂上爬满了鸡皮疙瘩。
言艾是向安详的小姨妈,小时候借住在姐姐家。据言艾所说,向安详小时候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好闻的奶香味,软嘟嘟香喷喷,所以有了这个小名。即使后来他长成了一米九八的彪形大汉,家里人依然爱这么叫他。
“刚才在开会,他可能忘记调模式了。有事吗?”
“我姐下楼梯把胳膊摔断进医院了,能让香香请个假去看看吗?”
“好的。”娄越说,“对了,冉喻之前说过的身体失控的事情,你研究有进展了吗?确定他体内没有其他异常和病毒了?”
“最近在搞疫苗,还没顾得上。”言艾那边隐约有仪器报错的声音,“不是你在卡我明天的ddl吗?疫苗快搞完了,这事儿忙完你再带他来一趟吧,我最近有点新想法需要验证一下。”
“什么验证,不会对身体有害吧?”
“不会,”言艾在通讯器那头翻了个白眼,咕哝道,“你还是我认识的娄越吗?我觉得你更需要做一次检查。”
娄越出去通话的工夫,何荣晟和黎树修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冉喻。
冉喻十分坦然地把房卡放进制服兜里,问:“为什么盯着我看?”
“你怎么跟娄越住一起去了?”何荣晟紧张兮兮地问,“他是不是对你有什么企图啊?他威胁你了?潜规则?”
黎树修懊恼地说:“那个混蛋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下手也太快了。”
冉喻:“你们在说什么?他很乐于助人。”
黎树修看了看一头雾水的冉喻,双腿伸直瘫在沙发上,从茶几上拿了块饼干恨恨地嚼:“天然到我都不忍心泡你了,啧,那个畜生。”
他突然又跳起来,难以置信地凑近冉喻:“你以前在城外没碰到过这种……嗯,对你图谋不轨的变态吗?”
冉喻想了想,明白了他的意思:“哦,遇到过,他们都死了。”
黎树修:“……”
好的,看来冉喻完全没有把娄越和变态联系起来的觉悟。黎树修失望地挥挥手,表示很没有意思,要告辞了。
走到门口就被娄越拦住了。
“又早退?警卫局这几天应该很忙吧?”
“心烦,回家休息了,帮我跟丁太太请个假。”
娄越绷平嘴角:“那我让香香送你回去吧,顺便找副城主说几句。”
黎树修的注意力全被前面“香香”二字吸引走了,完全没注意到自己要被找家长的事情:“香香是哪个小美女啊?哟我知道了,补偿我呢是吧?可以,够意思。”
黎树修试图伸手搭住娄越的肩膀,被对方躲开了。
娄越冲向安详招手:“来,香香,捎他一段。”
向安详:“……”
黎树修看着眼前近两米的肌肉猛男,嘴里的饼干卡进了嗓子眼里。
向安详带着不情不愿的黎树修刚走没多久,詹一烨就抱着一沓文件,风风火火地走过来。
“娄队长,正好你在这,有事跟你汇报。”詹一烨往左右看看,“冉喻来了吗?昨天他的报告有几个地方要改一下。”
“在里面。”
“太好了,我们进去说。”
詹一烨径直进门,走进小会议室,招呼其他人跟上。
“黎树修又溜了?”詹一烨皱眉。
何荣晟摊手:“管不住他,他上头有人。”
詹一烨冷笑一声,把文件在桌上摊开:“没有他拖后腿更好。说正事,临时隔离区的名单整理出来了,咱们辖区今天一上午接到了十八个失踪寻人的案子,有七个不在隔离名单里。”
“死亡人员统计了吗?”娄越问。
“统计了,也没有。”詹一烨说,“据家属称,失踪人员的工作或生活地点都在暴动游行集中的路段,前天晚上没有回家,一直到今天上午都没有音讯。”
冉喻忽然看着文件上的一张照片说:“我见过这个人,她们叫她小杨。”
“嗯,今天上午她丈夫来警卫局门口闹过,说老婆还怀着孕,不能受惊过度。”詹一烨的脸阴沉得像风雨将至,“不然流产了会影响全家的v点,这是那个牲口的原话。”
v点的登记可以以家庭或个人的名义,但前者系数更高,额外获得的各项基本生活福利更好,是城内多数人采用的方式。
印在纸上的照片不太清晰,但还是能看到小杨年轻的脸上因多次不停歇的生育长出的黄褐色斑块。
詹一烨罕见地没有立刻切断话题投入工作,而是有些悲伤地看着这张照片。
“她丈夫确实是牲口。”冉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