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克歪了下脑袋,憨笑一声,“那倒也是。”
陆川问:“你为什么喜欢吃小黄花鱼?”
“便宜。”宋矜道。
陆川眉头一拧,心想我又没问你。
“知我者宋矜也!”罗雁声拍了下宋矜的肩膀,“当然是因为它便宜又好吃了。”
“跟只猫似的。”陆川笑道。
隔了片刻,他又问:“那宋矜呢?他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
李文克思索半晌,说:“宋矜吃东西好像不挑,都能接受。”
“他不吃香菜,一根也不吃。喜欢吃的嘛……”
罗雁声停下想了想,他发现宋矜并没有表现得喜欢什么东西。
“别想了,你做的我都喜欢。”
罗雁声听得心花怒放,拿脑袋蹭了下他的胳膊,“我家宋矜最好了。”
李文克:“……”
他发誓,他要是像罗雁声一样去蹭宋矜的肩膀,宋矜能把脑袋都给他拧掉。
陆川瘪嘴,又用筷子狠狠戳了两下碗底,嘀咕道:“嘴还挺甜的。”
吃完饭,罗雁声发配干得最少的李文克去洗碗。
这时,隔壁王婶还在坚持不懈地念叨。
陆川问道:“她这么奚落你你都不生气?”
罗雁声坐在自己专属的宝座上,一边品尝凉茶,一边漫不经心地说:“做人啊,就是大度一点。她说你两句怎么了?你又不能少两块肉。所以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呐,都要向我学习,与人为善知不知道?”
陆川似乎被罗雁声说服了,看他泰山崩于眼前的稳重,点了点头说:“你说得有道理。”
“是吧!”
经历过在宋矜面前的丢脸,一见陆川被自己打动,他立刻高兴地坐起身来。
“没想到你还有点成年人的样子。”陆川道。
“那当然了!”
“与人为善?”宋矜站在罗雁声右手边,闻言轻轻睨了他一眼,“是吗。”
罗雁声干咳一声,明显底气不足:“当、当然了!”
“罗雁声你说你废物也就算了,你别去带坏人家学生啊?看看宋矜都成什么样子了?天天独来独往交不到朋友,带回来的同学也人五人六的。人都说人以群分物以类聚,宋矜一辈子也就跟你一样,落得个没出息。”王婶还在隔壁持续输出。
听到宋矜被骂,陆川乐呵呵地笑了起来,显然没意识到自己也被骂了进去。
“看看他带回来都是什么同学?一个肥头大耳,一个五大三粗,一看就不是好学生,成天在学校惹是生非吧?”
“靠!他肥头大耳不是说我吧?”
李文克从厨房跑出来,两手的洗洁精泡沫都还没洗干净。
“淡定。”陆川摆了摆手,“我们年纪也不小了,要学会与人为善,说就让她说呗……”
“他俩和那个宋矜啊,就是蛇鼠一窝,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罗雁声右手抓着把手,都快抓碎了,听到这里他终于忍不住了。
“草!你个老太婆,你骂我、骂这俩同学我都忍了,你他妈骂宋矜干什么?宋矜怎么就蛇鼠一窝了?宋矜这回运动会三千米是第一名!人家成绩好体育也好,你特别酸是吧?”
罗雁声从凉椅站起来,对着围墙那边的王婶破口大骂。
陆川脸上出现龟裂,说好的与人为善呢?!人家骂你你一声不吭,骂宋矜……这还没骂两句呢,你就沉不住气了?合着宋矜是你家祖宗啊?护得跟个宝似的!
再看宋矜的反应,显然他早已对这种事习以为常了。
嘴边挂着一点忍俊不禁,不紧不慢地给罗雁声续了杯茶,等罗雁声骂得口干舌燥的时候,递到他手边。
罗雁声接过茶杯一饮而尽,继续跟王婶对骂。
“对,没错,你儿子就是个废物!屁用没用,一辈子娶不上媳妇儿!你这一辈子也别想抱上孙子!你这废物儿子就等着孤独终老吧!”
李文克听懵了,心想:大哥,骂自己时候大可不必这么狠。
陆川气哄哄地瞪了罗雁声一眼,心中暗骂:妈的,再也不相信罗雁声的鬼话了!
三人就坐在小院里听罗雁声跟他“妈”对骂了半个来小时。
最后还是他喊得嗓子快冒烟了,宋矜走上前给他顺了下气,把水递上去,劝道:“好了,食物都消化得差不多了,休息一下吧。”
李文克二人:“……”
合着你把吵架当消食儿呢?
罗雁声脸红脖子粗的,接过水一饮而尽,还没忘和宋矜抱怨两句:“这老太婆太不可理喻了。”
宋矜宠溺地拍打着他的后背,眼中柔光闪动,“你说得对,她不可理喻。”
不可理喻?呵。
陆川冷笑道:“罗雁声你还真是让我开了眼,帮着宋矜骂自己的妈,胳膊肘往外拐的东西。”
宋矜长睫一垂,嘴边笑容敛尽,淡淡道:“时间不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