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贺楼氏大惊,她对沈灼怒道:“你居然敢对三娘动手!”
沈灼起身吩咐下人:“快去叫府里的大夫来,三娘子的手受伤了!”
太妃房里机灵的下人见势态不对,忙跑出去请大夫,有些则去外院找镇北王。镇北王上回杖毙下人,把大家都打怕了,他们害怕世子夫人在太妃房里出什么问题,那样他们恐怕一个都活不了了。
镇北王正在堂屋里和慕湛喝茶,今天是沈灼去给太妃请安的第一天,镇北王早猜到今天可能不会太平,特地没办公务,他吩咐下人多关注太妃的院子,但请安请到叫太医镇北王还是没料到。
“到底怎么回事?”镇北王也不急着去后院,召来下人先问明情况。听下人说伤手的是慕三娘,镇北王浓眉紧皱:“她?她又闹了什么事?”
镇北王对女儿并不上心,在北庭慕家的女儿就是公主,从来没听说过公主是愁嫁的,所以他对女儿都比较放纵,不懂事,等嫁了人让婆家教就是了。
慕三娘自以为自己是父亲宠爱的女儿,实则镇北王压根没在意过她,她既不是长女,又不是特别出挑,怎么能入镇北王的眼?
倒是这些年,镇北王对这女儿稍稍关注些,因为她都快十五岁了还没成亲。镇北王派人查过原因,居然是因为女儿性子太骄纵,就算是贺楼家也不怎么愿意娶她。
这让镇北王觉得略丢脸,他下意识地迁怒了贺楼氏,居然敢对他闺女挑三拣四?别人说他们是北庭第二,他们真以为自己是老二了?
王爷问三姑娘受伤的原因,下人不由抬头看了世子一眼,才低声说了贺楼氏和沈灼的争执。
镇北王这下彻底沉了脸,他沉吟了一会对儿子说:“我本来想等你们婚礼办完后再让小七管家,现在看来,王府实在不像样子,就让她提早管了吧。”
之前镇北王放纵内院是想给京城一个太平,现在儿子都长大成人了,他若后院不稳,他那些儿子迟早要闹出点事出来。
且镇北王当下志在京城,自己那些女儿嫁人不算,还没嫁人的,镇北王也想选几个资质好的,嫁到京城去。这就更需要沈灼来教了,她才能教出适合京城的贵女。
慕湛道:“她年纪小,贸然管家,恐怕压不住。”慕湛也不是替妻子婉拒,只是想多要父亲支持。
镇北王好笑地望了儿子一眼:“有你在,还怕她压不住人?”王府内院现在全是他安插的人手了,有谁敢给小七委屈受?
慕湛微微一笑:“我只是担心小七。”慕湛在后院安插人手的事没瞒着父亲,他也不需要隐瞒,他又不是慕洵。
镇北王挥手说:“内院的事以后就让小七管了,你阿娘教了她那么多年,她总不至于被这些事难住,以后你就专管王府的军需了。”
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历来军需都是大事,镇北王并没有跟旁人以为的早早地让长子上战场,而是让儿子先管军需,这么早让儿子上战场做什么?万一他有什么三长两短,他将来怎么对阿顾交代?
“是。”慕湛一口答应了,不过他想法跟父亲还是有点区别的,他没想抢军功,但也不会一直待在幕后。
父子两人闲聊间定下了两件大事,而太妃后院的混乱也让沈灼第一时间压下去了,她让下人扶着太妃坐下休息,又让慕容氏带不相干的姬妾离开,然后再让慕三娘的丫鬟们抬着慕三娘去厢房等大夫。
下人们本来被慕三娘和贺楼氏尖利的呼喊声弄得心慌意乱,沈灼一条条明确的命令对他们来说无疑是指路明灯,大家下意识的按照世子夫人的要求干活。
沈灼让庭叶看着慕三娘和贺楼氏,她则端着参茶站在太妃面前,轻言细语的劝道:“祖母您别急,我已经让大夫过来了,三妹一定会没事的。”
沈灼对梅影还是挺了解的,这丫头性子是冲动些,但不是鲁莽的人,她不可能伤到三娘的。这会梅影正垂着头跪在屋外,这是沈灼让她去跪的。她不罚梅影,别人罚了就没那么轻松了。
太妃怒道:“三娘都哭了,怎么可能没事!来人,把那死丫头杖毙!”
沈灼闻言没替梅影求情,反而训斥太妃身边下人道:“你们不好好伺候太妃,居然还挑唆太妃如此动怒,是不是觉得我好性?”
下人面面相觑,太妃杖毙下人不是常事吗?能有谁挑唆?
沈灼见她们不吭声,笑容一敛,“好啊!我还在这里,你们都敢偷懒耍滑,等我走了,也不知道你们要怎么怠慢太妃!来人,把这些奴才都给我压下去!”
沈灼话音一落,房里就涌进来好些丫鬟,这些丫鬟看似年纪不大,可身手却十分利索,一人一个将太妃屋子里的丫鬟仆妇都压了下去。
贺楼太妃傻眼看着沈灼,她何曾见过这样的情况?
沈灼脸上又恢复了笑容,将手中的参茶放在太妃身旁的茶案上,“太妃喝茶,您别动气,我替你教训这些刁奴。”
贺楼太妃暴怒,她虽不明白沈灼代她教训自己奴才会有什么后果,可她本能觉得自己领地受到了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