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不折腾了,贺楼氏想折腾也折腾不起来。眼见儿媳轻松把自己难缠的老娘搞定了,镇北王一高兴便将自己名下的一个铜矿给了儿媳。
大梁不许民间私人开矿,但各亲王可以在自己领地开矿,而北庭又有好几个金银铜矿,是故慕家才能养得起私兵。当然这些外人都不知道,沈灼也是嫁给表哥后才知道的。
沈灼也清楚,姨夫这铜矿与其说是奖励自己,还不如说是给表哥的,她一个人能用多少钱?反而表哥养的那些暗卫很费钱。
陆莲目瞪口呆地听着沈灼的叙述,“还能这样?”
沈灼笑着说:“为何不行?太妃年纪大了,就应该跟着道长打拳静修,颐养天年。”
陆莲感慨道:“难怪阿娘总让我多学学你。”
沈灼说:“你也别完全学我,每家情况都不一样。”北庭远离京城,太妃又被人捧惯了,一辈子没见过什么世面,才会被慈心忽悠住,京城那些贵夫人就不一样了,她们一个比一个精明。
陆莲红着脸说:“我也没想在这方面学你。”她未来的婆母是沈家二婶,她怎么可能跟着夭夭去学压制婆母的手段,她也不需要这些,沈二婶又不是不讲理的人。
沈灼道:“我两个弟弟年纪还小,家里将来要靠堂兄支撑,你若是嫁我堂兄,你将来就是我们沈家的宗妇,你要辛苦了。”嫁给别人还能分家,大堂兄是不可能跟父母分开住的。
陆莲微微一笑:“如果当宗妇都辛苦,那还有什么不辛苦的?”陆莲经历了一回事也明白了,女人无论嫁什么人家都要相夫教子、侍奉长辈。
与其嫁给小门小户,操心柴米油盐,还不如嫁到高门大户,这样的人家跟陆家门当户对,女眷也懂规矩,大多要脸面,反而不会过分折腾儿媳。
沈灼听了陆莲的感慨,心中暗忖她还是太年轻,要说颜老太也是高门贵女,可这一点都不影响她折腾自己,不过颜老太这种也是特例,后来她爹也给自己出头了。
沈灼说:“算了,不说这些事了,我从北庭带了好些布料回来,我们做些衣服吧。”
陆莲眼睛一亮,“好啊。”
沈灼和陆莲都是爱漂亮的人,两人凑在一起选了几匹漂亮的布料做了衣服,又觉得没有合适的首饰配衣物,两人连午膳都没用就出门了。
慕湛跟岳父大人讨论了半天,见快午时了,想陪妻子用膳就先出来了,结果刚出书房就接到妻子出门的消息,他无奈摇头:“昨天回家还说累,今天倒是有精力出去玩了。”
沈清不觉得女儿出门买首饰有什么不对,这丫头估计在北庭憋坏了,不过他嘴上还是说:“家里又不是没首饰,还巴巴去街上玩,一回来就没分寸。”
慕湛道:“她这段时间也闷坏了,就让她去玩吧。”北庭那里比得上京城繁华,且在大雪飞扬的冬天,夭夭就几乎没出门过。
好容易回了京城,就算妻子不提,慕湛都准备要带她出门散心了。他也不是对妻子丢下自己出去玩有意见,就是担心她身体。
沈清见女婿这么说,心中满意,“既然她不在,我们就去喝一杯吧。”
慕湛笑道:“我可不敢陪你喝酒,不然夭夭非闹我不可。”沈灼这次是打定主意要父亲长命百岁的,所以她把沈清所有的酒都收走了。
沈清也没什么爱好,就喜欢下朝回来后喝上几口,现在酒被女儿收走,他感觉人生乐趣都没了。奈何闺女不听他的抗议,他只能外出找人喝酒。
听了女婿的话,他瞥了女婿一眼,不冷不热地说:“你倒是听话。”
慕湛笑道:“我这是跟父亲学习。”
沈清语塞,以前怎么没见这小子如此油嘴滑舌?
翁婿两人还在斤斤计较几两酒的时候,沈灼已经跟莲娘在酒楼用膳了。这酒楼是沈灼名下产业,她每次外出,午膳都是在这酒楼用的。
倒不是这酒楼饭菜有多好吃,而是方便,这里不仅有她自用的餐具,还有单独给她准备的雅间,她在别的酒楼可就没这待遇了。
陆莲等下人奉上饭食后,让丫鬟拿出一坛子葡萄酒说:“这是我爹最近新得葡萄酒,我今天特地带出来了,你尝尝,甜滋滋的可好吃了。”
沈灼无语地看着陆莲的丫鬟将大把冰糖倒入酒坛,“你这样放糖酒会坏的。”
陆莲满不在乎地说:“没事,我们喝不完,带回家明天就喝完了。”她有四个哥哥呢。
沈灼知道舅父和父亲是酒友,两人偶尔私下会小酌几杯,舅父最爱喝葡萄酒,能让陆莲从家里带来的酒肯定是极品酒,就这么被莲娘糟蹋,沈灼忍不住道:“你也不怕舅父罚你?”
陆莲笑嘻嘻地说:“我爹那么疼我,哪里舍得罚我?姨夫罚过你吗?”
沈灼道:“我那么乖,我爹哪里需要罚我?”
“那在我爹眼里,我也是最乖的。”莲娘得意地说,打小她爹别说罚她了,就是骂都没骂过她。
沈灼正要说话,突然却听到门外有人大声嚷嚷:“什么?没有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