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临走前叮嘱她们,如果姑娘心情不好, 就让她去别院住几天,散散心。
沈灼不想动,她今天早上起来就感到小腹隐隐作疼,她估计自己好朋友要来了, 她让庭叶把自己的自制卫生棉取来。来了古代以后, 她才知道为什么女权组织总会送卫生棉给贫困地区的女性。
有了卫生棉让女性在生理期有自由活动和工作的可能, 没有卫生棉女性甚至连尊严都没有。
庭叶算了算时间,姑娘小日子也差不多该到了, 她对沈灼说:“我去给姑娘熬牛乳姜茶。”姑娘饮品不爱加糖,连姜茶都不爱放红糖, 只用牛乳冲淡生姜的辛辣味。
沈灼说:“你给我磨墨, 我一会给表哥写信。”
庭叶应声而下, 她去给姑娘熬姜茶, 又吩咐碧沉去给姑娘磨墨。沈灼喝了一杯暖暖的牛乳姜茶, 才提笔给表哥写了几行字,困意便袭来,她不知不觉睡着了。
庭叶和碧沉见状也没喊醒她,只是给沈灼盖了一条薄毯便悄悄地退到了外间给姑娘缝她小日子要用的小亵裤。
沈灼睡眠向来很好,可这次午睡她睡得格外不安稳,恍恍惚惚中她似乎来到了一个寒风呼号地方, 风呼呼地自她身上刮过,沈灼即便身上盖了一层毯子都能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
她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寒噤,她茫然环顾四周,这一看让沈灼头皮发麻,因为她入目就看到一块块耸立的墓碑!她这是来到了墓地?沈灼三世为人,虽没见过鬼,可不是无神论者,这突然孤身一人出现在墓地,饶她现在不确定自己到底是什么情况都感觉害怕。
“陛下您小心脚下。”尖细的声音自她身后响起,沈灼被这声音惊得魂飞魄散,腿都吓软了,她蓦地回头,就见一个晕黄灯笼缓缓朝她飘来。
沈灼定了定神,才发现这灯笼提在一个面白无须的中年男子手中,这男子弯腰提灯,他的影子被灯笼的灯光照得长长的。
沈灼顿时松了一口气,有影子就是人吧?
“迁棺的时辰算好了吗?”低沉的声音响起,这声音让沈灼再次瞪大了眼睛,她不由探身朝发声处望去,因为这声音太熟悉了,她一听就知道是表哥的声音,可熟悉中又多了几分让沈灼说不出的陌生感。
随着灯笼靠近,沈灼看清了提灯内侍身后还有一个高大的身影,这身影和声音一样,都让沈灼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这人一举一动都表明他是表哥,可他身上冷肃的气质让沈灼完全不敢相信这是表哥。
提灯内侍说:“回陛下都算好了,明日一早辰时一刻是最好的迁棺时辰。”
那人缓缓走到沈灼面前,他目光自呆若木鸡的沈灼身上滑过,没有丝毫停顿地落在沈灼身后的一块墓碑上。他看着墓碑似乎想笑,或许是因为许久没有笑过了,他都忘了该怎么笑了,最后他嘴角微微扯了扯说,“阿娘最牵挂的就是夭夭,让她陪着阿娘,阿娘和夭夭一定都很开心。”
提灯内侍拍马说:“陛下英明。”
沈灼怔怔看着眼前这张俊美威严的脸,这分明就是表哥,可表哥向来是温润如玉的翩翩君子,何曾有如此冷厉的气质?
沈灼缓缓地回头,视线落在表哥面前的墓碑上,她刚才就扫了一眼这墓碑,上面写着是晋阳公主之墓,是故沈灼并未多在意,她只当是某个受宠的公主的陵墓。
这会她目光落在墓碑下面的墓志铭上,这墓志铭显然是刚刻上去的,字迹清晰,墓志铭第一行就是晋阳公主沈氏,名灼,字灼华,小字夭夭,太尉沈清之女……
沈灼小嘴错愕地微张,她这是看到了自己的墓碑?问题是自己怎么变成公主了?她爹怎么成太尉了?沈灼这才迟钝地想起,那个提灯内侍似乎称呼表哥“陛下”?表哥是当皇帝了?
她再看了看站在墓碑前的表哥,好像年纪有点不对劲,眼前的表哥看着有三十多了?所以这是她和表哥的未来吗?自己比表哥早死?
可表哥当了皇帝,自己怎么成了公主了?沈灼百思不得其解,就算自己死了,表哥不也应该册封自己皇后吗?为什么是册封公主?
“谁?”慕湛站在沈灼墓碑前,久久地凝视着墓碑下方的墓志铭,他试图通过墓志铭回忆起夭夭,可想了许久,他脑海里还是只有一个模糊的概念。
他已经太久没见过夭夭了,久到自己已经记不清她长大后的模样了,只记得她小时候缠着自己胡闹的模样,慕湛嘴角不由自主的泛起一抹柔和的笑容,“对我都能这么胡闹,为何要对别人这么好?”
为何不等等他?明明只要再等半年,他就能来接她了。慕湛唇边的笑容不自觉地转成苦笑,或许自己真是天煞孤星命,一生克尽六亲,到头来连最后一个亲人都留不住……
“谁在哪里?”内侍惊慌失措的声音让慕湛抬眸,他锐利如箭的目光一下正对上了沈灼清凌凌的目光,慕湛不由愣住了,这是——
“表哥——”沈灼从来没被表哥用这种目光看过,她委屈地抬手想让表哥抱她,“我想——”她话还没说完,身体突然一疼,沈灼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