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猜出来的?” 最终于裴先开口。
“太巧了。” 舒有一喝一大口,说,“one 说‘追个人’,你搬了进来;我刚教过 one 卖喜欢的人人情,你就过来借号;今天酒吧也是,那么多酒吧,怎么能偏偏出现在这一家……”
舒有一捧着杯子,扭头冲于裴笑笑:“你太急了。”
他说这话时游刃有余,仿佛不是在叙述于裴偷偷摸摸的作为,而是仍作为一个 “教导者” 对 one 不尽人意的追求手段表示惋惜。
于裴也没什么表情变化,只说:“这样。”
舒有一歪头看他,有点好奇地问:“醉也是装的吗?”
“一半一半。” 于裴说,“不止这些,如果没实际证据,你不会直接和我说。”
舒有一可不是会仅因为猜测就把人际关系搞复杂的性格。
舒有一又笑:“你到底对我做了多少调查啊?”
于裴不再瞒:“很多。”
舒有一又喝一口汤,说:“我查了你直播间——伪装的那个,没有查到。第一次我以为是记错名字了,所以第二次还特意记了下直播间标题…… 但事实上,那个直播间应该并不存在吧。”
他瞥于裴,于裴承认:“是不存在。”
“做的挺逼真的。” 舒有一还夸,他晃晃杯子,继续说,“而且 one 直播时露了点背景,我怎么看怎么觉得那个桌面和我家小房间的很像……”
于裴说:“你看了我直播。”
“我看了 one 直播。” 舒有一指节敲下杯口,他捧杯又喝一口,带着些揶揄说,“你又不是 one。”
“现在你知道了,我是 one。” 于裴说,“你看了我直播。”
“嗯。” 舒有一从容应对他的逼问,说,“你是我们公司的重要合作对象,当然要重点关注…… 别扯开话题啊,比起你是不是 one,我更关心你是不是‘于裴’,你真的叫于裴吗?我怎么记得你以前好像不姓‘于’来着。”
于裴扭头看过来,眼中少有出现些情绪波动:“你还记得?”
“不是什么难记的事吧,我还是靠这个认出来的,你刚开始直播时开摄像头,我在网上刷到视频,认出来了。” 舒有一笑笑,有点感慨地说,“好久不见了。”
舒有一大学时,因为性向问题和室友不和,搬出去住了,那段时间他独来独往的,闲着无聊在街上捡了个离家出走的叛逆小孩。小孩看起来最多高一,没钱没电话没身份证但有好看的脸。舒有一收容他完全是出于无聊和间歇性善心大发。比较可惜的是那个小孩性格和所有十几岁的叛逆少年一样臭屁,几乎不会好好说话,也亏是舒有一性格温和,这才没把他撵出去。
两人相处时间不多,话也没讲几句,时间过太久,舒有一只记得他说自己要打职业,在等俱乐部消息。刚开始舒有一还以为他吹牛,但大半月后,那少年一声不吭地消失了,只后来发来消息说进青训了,别担心。
谁会担心一个毫无感恩之心的狗崽子啊。20 出头的舒有一哭笑不得看着那封如旅行青蛙寄来的、没头没尾交代踪迹的邮件。
不过他倒也说得没错,现在的于裴看起来是不用人担心了。
27 岁的舒有一看着于裴成熟不少的外表,想起 one 直播间里高居不下的人气值,满屏的礼物,如此想道。
臭屁小孩的成年体,于裴收起被认出时的情绪波动,点头回:“好久不见。”
“你什么时候能搬出去?” 刚认完旧识,舒有一便开门见山地开始请他离开。
于裴提醒:“我刚搬进来四天。”
“但是你暴露了。” 舒有一说,“我不大乐意和合作伙伴、追求者以及爱撒谎的小孩一起住呢。”
于裴说:“对不起。”
“没事,虽然你说得有点晚,但没事。” 舒有一说,“你签的合同应该是短期,下个月可以搬走吗?”
于裴安静两秒说:“如果不可以呢。”
“那我就只能再找房子了。” 舒有一耸肩,有些遗憾地说,“我刚好下个月到期,这个房子各方面都挺合适的,有点可惜。”
于裴看着他问:“和我住一起很讨厌吗?”
“也不是讨厌。” 舒有一被他灼灼视线看得有点苦恼,他摸下鼻尖,语气无奈,“哎你也 20 多了,应该明白的吧,租房这个东西就讲究一个舒服,工作一天回家我只想瘫着,再花时间和人社交会很累,我不愿意。”
“不用和我社交。” 于裴说,“我搬过来是因为喜欢你,这一点你花不花时间都无法改变,所以无所谓。”
舒有一被忽然地直球打得歪下脑袋,叹气道:“这样会更有所谓啊。”
他有点遗憾地扫视下于裴,真心说:“如果你早点出现,大概早个半年来追我,我肯定会答应的…… 那时我还挺想恋爱的,现在实在累,不想搞这些。”
“不要。” 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