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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还没醒?”问这话的陆行赫坐在病床的椅子上,面容沉郁,掖了掖她的被子,深深的不悦。
作为殿下的随身医生,此刻束手无策,陈觅仙在地牢里被陆行赫抱出来后陷入昏迷,胴体上全是粗暴欢爱后的痕迹,前一夜她淋雨本就发烧,体温异常的高,这下雪上加霜。
在医生的细心治疗下,灌药和打针输液,陈觅仙依旧没醒来的迹象,灌下的药汁沿着她的嘴角流下来,反反复复的发烧,在床上阖眼像个永远不会醒来的娃娃。
陆行赫忙于撤兵和订立南安港初步接管协议,他每天出入军事指挥部和各位将军、参谋开会,抽空和南安港政府官员会面,他作为皇室成员,代表的是亚国和亚国皇室,在外人面前总要精神奕奕,意气风发。
陆行赫回到总统套房,常是凌晨,他回房第一件事是照顾陈觅仙,取过棉签沾水细细濡湿她那g裂的唇瓣,床边这把椅子就是他常坐的,一连五日,都没有等到她醒来。
面对陆行赫的询问,随身医生犹疑着该不该说实话,心里一横:“殿下,也许陈小姐不是不醒,而是不愿意醒……”
陆行赫是骄傲自负的,闻言嗤笑:“不愿意醒?她有什么不愿意醒的,我是亏待她了?”
陆行赫看向陈觅仙,她反复发烧后昏迷,面容苍白,眉目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哀伤,有种随时会香消玉殒之感。
抓不住她、随时会失去她的感觉让陆行赫有些心慌,把她的长发轻轻捋回她耳后,他俯身对她说:“陈觅仙,我还没有放梁越,三日之内,你要是还没醒,我就让他和一勾人等为你陪葬!”他的话音很轻,透着一股决绝的狠厉!
不知道是他的错觉还是陈觅仙真听见了,她原本像是g井一样没有生机的眼睫轻轻颤了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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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觅仙是在五天后由南安港国际机场飞往亚国首都海亚的殿下府专机中醒来的,机舱的舷窗是百叶窗制式,明亮的光线透进来都柔和几分。
她躺在专机后部的特制病床上,醒来时她还在输液,张开眼睛的刹那,她的世界像是没了颜色,只有黑白。
随身医生见她醒来,给护士递了个眼色示意禀告殿下,另一名的护士体贴地倒上一杯温热的水递到她的手里。
陆行赫此时在专机前部的会客区和随行将军讨论军务,维麒走到他身边耳语,他猛地一下就站起来,茶几上的咖啡水面震了震,他少有这么失态的时候,对将军笑了笑:“等我一下。”
护士周到地为他推开专机后部的门,陆行赫看见醒来的陈觅仙,她的眼睛是一池死水,失了生机,她什么情绪都没有,他看不到憎恨,看不到愤怒,什么都看不到。
陈觅仙看见陆行赫进来,启唇时声音嘶哑:“梁越放走了吗?”
醒来第一句话就是问别的男人,陆行赫呵了一声,行,她可真行。
陆行赫不答,让旁人出去,走到陈觅仙身边,他让她把水喝了,她没有动,重复了一遍:“梁越放走了吗?”
陆行赫不容抗拒地把陈觅仙手中的水杯抬上来抵在她的唇边,他的口气不太好:“喝了。”
陈觅仙拿起水杯浅浅抿了一口,陆行赫说:“全喝,你当我喂猫呢。”
陈觅仙病愈,没有气力,y喝了半杯后喝不下,陆行赫看她固执地追问梁越,他的不快愈增,开门见山地说:“陈觅仙,你不用恨我。要是地牢里被囚的是我,这一出照样要来一遍。说不定,你的未婚夫会更狠,他可是千方百计要杀我的,现在落在我手里,我这么对他算心慈手软的了,最后还放了他,对他格外开恩了。说来,也是看你求我。”
陈觅仙没有回应,一潭死水地任由他说,要不是现在她全无气力,她真想讽刺地哈哈大笑,原来把梁越打得满身血W、注S毒品,最后还当他的面侮辱他的未婚妻,这种种卑劣手段叫做‘心慈手软’、‘格外开恩’,是她不知道这两个词的含义,还是这个词历来如此啊?
陆行赫拂过陈觅仙的脸,病了数日,她的脸瘦了一圈,显得长发又多又长,他搂住僵硬的她,在脸上轻啄一口:“陈觅仙,我还是那句话,你不用恨我,你不也想让我死吗?三番两次泄露军事机密,你要不要去亚事厅的地牢看看叛徒的真正下场?对你,我是格外宽恕了。至于,我当他的面……”他怕她受不了刺激,换了用词,“地牢那事做一次就够了,我不会再那样了。回了海亚,我们好好过日子,我不会亏待你。”
陈觅仙才知道这班专机是飞往海亚,陆行赫不愧是皇家成员,一套恩威并施用的十足,先是说带她去军事厅看叛徒的下场,后说他对她这样算是格外宽恕,最后作出保证,用到了以后、好好过、不会亏待她这些字眼。
陆行赫要带她回海亚,他还和她有以后。强取豪夺,霸占人妻,他用这么平淡的语气说出来,让陈觅仙毫无波澜的眼底动了动:“陆行赫,我说错了,你哪里是禽兽?你简直禽兽不如!”
陆行赫默默凝视她,对她压抑的情感让他的眼底复杂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