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身半燃,陆行赫的手机不出意料地响起来,是他母亲吴盈的,估计他父母在回宅邸的路上就开始商量,最后打来电话。
——“阿赫,你要娶她,不如留着她当筹码,她是季国梁越的未婚妻正好,刚收回南安港订立协议很多阻碍,手里捏着她,协议能签得顺利些。这桩功绩能帮你未来能坐上王位。
——“阿赫,不要公开你和她的关系。我和你爸商量过了,y娶她没有用,睡几次玩玩就算了。最重要是能借她控制梁越。今晚她来厕所找我,向我求救。呵!这蠢女人!你真娶了她,她身在曹营心在汉,后患无穷。”
静静听着的陆行赫没有说话,薄唇微掀,心想不公开?他父母说晚了。
陆行赫非陈觅仙不娶,他现在对她有种偏执的心结在,看她和梁越在一块让他不舒服;梁越想杀他好几次,让他想报复,疯狂地想要把陈觅仙牢牢握在手里。
如果公开他和陈觅仙的关系,就彻底断绝梁越讨人的路和她妄想再回到梁越身边的可能。
陆行赫相信,他有能力推进南安港后续协议的订立,也有信心在婚后制服陈觅仙,身在曹营心在汉?他不会给她这个机会,他要她身体和灵魂都烙上他的痕迹,永远属于他。
此时的浴室里,陈觅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结了深色血痂的唇瓣,稍一牵扯就疼,刚刚在餐厅门前陆行赫弄的,强吻她到最后还发疯,狠咬她的下唇,她的血顿时涌出来,他这个疯子还说这是对她的惩罚。
真是疯了。
旋开浴缸的水龙头,陈觅仙双手撑着浴缸边缘,疲惫地坐在浴缸边沿,浴室的露台外月夜寂寂,水流潺潺,她今晚求助陆母无门,虽然难过,但她还要继续自救,直到脱身。
陈觅仙相信,梁越一定在想办法救她,不会弃她不顾。这么想着,她在这个令她窒息的环境里,才稍微安宁,她会抽身的,终有一天,她会离开这里的。
浴缸的水流满就要溢出来,陈觅仙旋上水龙头,拔出塞子,水慢慢退下去。
她是不敢坐浴的,因为她不敢面对自己的身体,最近都是淋浴,挤了沐浴露往身体上抹,难过的时候一寸寸地清洗,搓的都红了,洗去身上沾染到的他的气息。
浴室有单独的淋浴间,水柱淅沥淅沥落在瓷砖上,陈觅仙冲澡的时候,浴室的门板响起敲门声:“陈觅仙,开门。”
她关上淋浴头,隔着玻璃往外看,心想这人又想出什么手段来折磨她,连浴室都避不开他。
在她烦躁的时候,门外的人耐心很足,在她扬声回答她快好了的时候,那人还是不走,她甚至能想象他现在慵懒地倚在门口:“陈觅仙,我再说一遍,开门。”
陈觅仙仓促地拢好湿漉的长发,取过一旁的浴巾,就听见砰的一声,浴室的门被人暴力地一击,门锁被破坏,那人就这么畅行无阻地走进来。
陆行赫看她动作急促地往身上裹浴巾,嫌她做无用功:“不用着急,反正最后都要脱掉。”
这话直白辛辣,陈觅仙红唇紧抿,手上不停地系上浴袍的带子,她和他同处一室,她觉得难受和害怕,丢下一句殿下自便后,要离开浴室就被他从身后拽住手臂。
她要走,他不让,看她发上还残留洗发露的泡沫,更加不快:“你这么怕我?连头发都没冲好?这里全都是我的,你能躲到哪里去?”
陆行赫一使劲,把陈觅仙拉到他跟前,他高她矮,他注意到今晚留在她唇上的血痂,凌虐欲起的时候,修长的手指触上她的唇,对那处伤口稍一使劲,刚刚止血的伤口又绽开,渗出血珠。
陈觅仙受困在陆行赫面前,恼怒地瞪着他,想看他要疯到什么时候。
陆行赫看她蹙眉怨恨的模样,比平常那副生无可恋、骤失生机的模样强太多,他的指腹沾上流出的血水,兀自在她的唇上抹了抹,把她推开:“看来给你的惩罚不够重。”
陈觅仙倒要看看他还有什么折磨人的招数,陆行赫却施施然在浴缸边缘坐下,他今晚的衬衫西K未换,袖口挽起,大有要审她的架势。
男人的双手撑在浴缸边缘,结实的大腿伸直,那股身居高位的气度呼之欲出:“陈觅仙,今晚找了我妈,感觉如何,觉得有用吗?”
陈觅仙猜出陆母一定会告诉他,可他居然还坦荡地问她感觉如何,觉得有没有用,让她悲哀自己像蝼蚁一样被他掌控,捏圆弄扁的无力和落败情绪卷来,加上她现在揪着浴巾,堪堪掩T,而他衣冠楚楚、闲适从容,两厢对比强烈,让她灰败的情绪更加浓重:“是我输了。你们是一家人,都是一丘之貉!我算是清楚你这种性格是哪里来的了,你的父母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嘴里说着悲天悯人、救苦众生的话,实则放任你强取豪夺、霸占人妻!”
陆行赫不以为意:“很高兴你有这种体会,但是……”他猛地伸手攥住陈觅仙的手腕,要她听清楚他的话。而她因为浴巾抓不稳,被他猛地一拽,险些滑落,堪堪揪着浴巾,为了不暴露身体只得半坐在他面前。
陈觅仙只能仰首,陆行赫俯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