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越真是天生的国王,演讲天赋点满,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挑动人的神经,鼓噪着人的癫狂和恨意,陈觅仙却下意识喊了声不!
她眼泪盈眼,转头凄哀地望着梁越:“梁越,你真的在替我报仇吗?为什么我感受不到丝毫快感?陆行赫该死,该下十八层地狱,你我受了伤害,可为什么我之前被绑着受强迫,现在还是一样受强迫!他当你的面强迫我,现在你就要当他的面强迫我,这就是你的复仇,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你们男人争地位争权势甚至打战争南安港,可为什么受伤的是我一个女人!”
痛苦的过去和现在把陈觅仙来回撕扯,撕扯得她痛不欲生,哭泣不停:“梁越,我来之前想得很清楚,你们的恩怨你们自己解决,不要再牵连我了。你,我不要。他,我也不要。给我安稳生活吧,让我带一一走。”
梁越却不放过她,扳过陈觅仙的脸:“你给他生孩子,也得给我生一个,这样才公平!”
陈觅仙不知是第几次重复:“一一是我自己的,不关陆行赫的事,她姓陈!”
眼前的梁越面容逐渐狰狞癫狂,她说:“梁越,陆行赫伤害我,你就没伤害我吗?你扪心自问,你口口声声我们是夫妻,你现在对我真的还有感情吗?陆行赫强迫我受孕,你现在的行为也不遑多让!你只是打着爱我、为我报仇的旗号,利用我,利用我的孩子,来宣泄你的恨意!”ρǒ壹8sǒ.cǒм(po18so.)
“我爱你,我当然爱你!”梁越掐住陈觅仙的脸,把她紧紧抱在怀里,却有一点想要确定,他用一种古怪陌生的眼神看她:“可你说,我不该有恨意?”
“有!你应该有,不止你有,我也有!”陈觅仙哭得眼角眉梢都是红的,她声嘶力竭:“但别利用别人,我不是你复仇的工具!”
长久的恨意蒙蔽了梁越,揩过陈觅仙的泪,他缓缓笑开了,笑得很诡异:“觅仙,你这么说,要么是想脱身去找人来救他,要么是你爱上他了,所以极力撇清和我的关系……你和我是一体的,只要我爱你,你就不能放弃我。我要向他报仇,要让他痛,你就要和我一起。”他要她认清现实,“我让你往东,你就要往东。让你往西,你就要往西。你要说这是‘拿你当复仇的工具’,我没办法,但我认为不是,因为我和你是利益共同T,或者,用更好听的话说,这就是夫妻。”
【作者有话说:可以说是悲剧的遭遇,让梁越对伴侣二字的理解失衡。也可以说,是梁越之前就有这些苗头,例如他在陈觅仙拒绝的情况下还拍摄小视频并留存,例如他在受挫的情况下点头娶苏玉露,拿她当增加名望的工具,这些行为就透露他把妻子(无论娶爱的女人还是不爱的女人)当成他的附庸,低他一等的陪衬,悲剧的遭遇更加剧他的理解失衡。】
“梁越,你对夫妻的定义是这样的?你叫我往东,我不能往西?你说一,我不能说二?”陈觅仙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前梁越的表情笃定疯狂,她悲哀地笑了笑:“如果这是你在我们谈恋爱时就有想法,那我可以肯定,就算没有陆行赫,你我的结局注定也是离婚收场。你要的是控制和服从,是附庸,是陪衬……但我不是!我不会做任人C纵的木偶!”
她话音刚落,就被梁越拉住,摔在陆行赫眼前的长桌上!长桌从上世纪以来使用很久,道道痕迹,陈觅仙刚转身,梁越就压了上来,他压制着她,他的眼里闪烁着嗜血残忍,他攥着她挣扎的两只手腕压在她脑袋上方,此刻声音宛若来自地狱的恶魔:“觅仙,你是我的妻子,你想象不到我等这一刻等了多久,你想象不到这一刻我有多激动,多兴奋,多血脉贲张。”
“梁越,你住手,她和我们之间无关。”剧烈的愤怒和无力把陆行赫淹没,整个人震怒到了极点,发狂地想要挣脱身上的铁链,他大声咆哮:“梁越,放开她!”
梁越笑得无比Y冷,陈觅仙畏惧地望着他,她是流不出泪的,因为过去的噩梦要再一次在她身上上演而全身颤抖,她自认没做错过什么事,为什么要一次次被这样伤害,她不断摇头:“梁越,不要,不要这……”
没说完的话,消失在陈觅仙喉咙里,梁越掐住她的脖子,她的哀求没有感染到他,反而更让他兴奋:“觅仙,我们以前也经常做.爱不是吗?我不会让你疼的,你不用怕。”
陈觅仙仰着脖子,艰难地逐个字逐个字吐出:“不,不!梁越,不要,不要这样,我会疯掉的!”
陈觅仙说的是真心话,她从南安港战争开始,命运的人物轮番登场,每走一步都像是命运的游戏,把她往深渊里推,她能走到今天,不疯不魔已是万幸,如果梁越再助推一把,她真的会疯掉!
这在梁越听来不算什么,俯身痴迷地亲吻她哆嗦的唇:“觅仙,没关系,我早就疯了,现在你能陪我了!”
“梁越!放开她!”在陆行赫撕心裂肺的吼叫里,眼前陈觅仙被梁越覆住,他的眉目渐渐腥红一片,红的铺天盖地能吞噬一切,他发狂地想要叫停梁越!陆行赫猛烈地想要挣脱铁链,铁链却越锢越紧,这让他感到刻骨的绝望和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