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但熟悉他的人应该知道,这就是自闭刺猬最舒适的刺杀姿势……
尖刺入怀,胡四嘶叫一声放开了胡七十九,回身一爪掏在白五肩上,白五一边暴哭一边两手锁住了她的手腕——
与此同时,兰菏已退了两步,在宋浮檀的护持下,幻象难以近身干扰,他将这古画叠成了纸剑,口念咒语:“神金晖灵,使役百精,万邪不害,天地相倾!”
纸剑泛起淡淡的金光,兰菏举起来,持剑的手隐约间竟像有《朝真图》上仙人的虚影同握着那只手,带着摄人的威严,一剑斩向被白五锁住的胡四!
连兰菏,甚至提出这个主意的胡七十九也未料到,会是这样情形。毕竟在此之前,应该没什么人舍得用古画粉本作武器。
胡四避无可避,那纸做的剑刺下来,却一下扎进了她胸腹之间,金光几乎要将她吞噬。
一切幻境消散,无论是乱葬岗、鬼哭,或是纸钱、恶鬼,全都不见,现出了原貌,一条无人的街道。
胡四委顿在地,一张嘴,吐出一粒破碎的内丹,这是胡门多年修为所在,内丹一碎,她伏身变成了狐狸身,肚子还在流血。
此时,兰菏剑上的光芒也渐渐散去,化为了翩翩纸灰,飘散在空中。
到此时,兰菏才突然反应过来,这个,李壅画的,好像是价值不菲的古董啊,实在可惜,他刚才这一剑到底值多少钱……
兰菏一个激灵,上前把胡四用勾魂索捆了几道,“金老鼠呢?”
胡四怨毒地看了他一眼,不答。
“小心把你牙再打掉一颗,”兰菏凶残地威胁道,“我问你,金老鼠在哪?”
他又开始演了,演恶鬼。
胡四眼中闪过了怀疑,死死盯着他,但还是一扭头道:“我要见她,不见到她,我就不说话了。”
她是谁?兰菏一愣,随即道,“你是说,胡大姑娘?”
要说起来,胡四所做的所有事,可以说都带着胡大姑娘的影子,她当年要引诱人类,就是要和胡大姑娘相争,现在夺镇物,究其根本,也是要和胡大姑娘对着干。
看来,胡四的执念有点重啊。
兰菏打量她:“你就是不说,胡大姑娘应该也会来见你,你可是她亲自下令抓的。”
胡四居然笑了:“那她为何不自己来抓我。”
兰菏反问:“你不是说不见到她就不说话了?”
胡四:“……”
说话不算话啊,兰菏也不理她了,起身道:“把他们弄醒,该放走的放走吧。”
“他们”说的是那些插肉香的,和小姑娘的生魂,除了余父晕着,其他三个现在却是还处于应韶的蛊惑之下。
应韶听话地先把被迷惑的人唤醒了,至于余老爷子,就先晕着吧,等会儿带回去,也免得人家多受几次惊。
那几人清醒后,一看周围,乱葬岗已经不见了,但什么狐狸、无常还是在,顿时心累。就像是一场梦,醒来之后还是很惊恐。
兰菏道:“你们快回去吧,今天的一切就当没发生过。”
俩活人被个鬼差这么嘱咐,上牙疯狂磕下牙,顶着血窟窿你看我,我看你,腿软得有点不敢动。
兰菏之前叠的马已经只剩两匹了,其余都在幻境冲杀中化为纸灰。
他拍了拍马,马儿就一拱他们。两人这才鼓起勇气,抖抖索索上马狂奔而去,头也不敢回。
还有个生魂,身上的纸好像都用光了,兰菏迟疑一下,问宋浮檀:“要不,001借来送她一下?”
宋浮檀:“不借。”
兰菏:“……”
有点小气嘛,兰菏想说什么,但反而脸一热,默默又在背包里翻找了一下,幸好还找到一张纸,叠成了马。
那生魂还是个学生,小姑娘惊魂未定,似乎根本不敢问自己误入的世界发生了什么事,直到兰菏折好纸马,扶她上去。
魂体虽然冰冷,但她却很有安全感……她怯怯看着兰菏。
“那个……”小姑娘道。
兰菏:“不用谢。”
“我是说,”小姑娘睁大眼睛道:“你的眼睛好像张巡春……不,兰菏哦!”
兰菏:“……”
小姑娘这么近距离端详后,肯定地道:“简直就是兰菏阴间分菏嘛!”
兰菏:“…………”
确实有点像哈,应韶和瓜二真人对视了一眼,他们都是见过兰菏本尊的,也都曾经觉得像,甚至这一瞬间,脑海中还闪过了什么,但一时捕捉不到,或者说潜意识里不敢去想。
“哎,你该回去了。”你父亲还在等着你呢,兰菏一扇扇子,纸马便跑了起来,载着小姑娘回魂去了。
然后,他回身若无其事地看着应韶和瓜二真人,“她说的那两个人,张巡春和兰菏,是干什么的啊?”
知情者们:“………………”
……两个人?装得还挺到位。
应韶心底狂跳,隐隐不安,挠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