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早醒来,屋里的餐车已经不见了。地上放着个玻璃杯, 里面装着半瓶无色的液体。
青年蹲在杯子前。
一天没有喝水的感觉非常难受,尤其是断水前他们还忙了半天, 出了不少的汗。
他回头看了眼还没起的方蒋,犹豫了片刻, 端起水杯稍稍抿一口。
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 也没有不适的感觉。
陈砚等了一阵, 确认身体未出现异样,又将杯子举到嘴边,少少饮了一点。
水流过喉咙,微微缓解了干渴, 但身体缺水的症状并没有改善,青年却没有再喝, 而是将杯子放到了床头柜上。
“阿蒋, 起床了。”他晃了晃男人。
方蒋慢慢睁开眼, 声音嘶哑道:“几点了?”
“快八点了。”陈砚指着矮柜道,“有水。”
男人立刻坐了起来:“供水恢复了?”
“不是。”陈砚将玻璃杯递过去道,“屋里多了杯水, 我试过了,没有毒。”
方蒋尝了下, 的确是普通水的味道。他慢慢喝下一半, 把杯子还给青年:“你喝吧。”
陈砚指了指自己还有些湿意的嘴唇:“我喝过半杯了,剩下是给你留的。”
方蒋没有多想, 也不再推让, 将剩下的水一饮而尽。
“我们下楼看看吧。”
“好。”
两人随便用手搓了把脸, 梳理下头发,离开卧室前往大厅。
苏晴三人已经坐在沙发上了。和陈砚他们不同,几位女士大概用纸巾沾了一点水,稍微清理了下脸部,看起来比较清爽。
“你们那边也出现水了?”方蒋问道。
苏晴回道:“嗯,一杯水。”
男人愣了下,回头看了眼青年。
水是按房间给的,还是按人数给的?
陈砚心虚的移开了视线。
看来是按人数给的。
方蒋道:“如果每个房间都有,那么至少目前‘它’没有让我自相残杀的意思。”
“可这杯水,每天都会给吗?不会逐渐减少吗?”苏晴道,“在我看来,这可比从一开始就不给水更残酷。”
正说着,明舟和白晓他们也下来了。
叶花阳直接瘫在沙发上:“啊,那么点水根本不够喝。”
走在最后的丁新启没有去坐沙发,而是转向不远处的椅子。
方蒋放轻了说话的声音道:“所有人都碰到那个戴着兔子面具穿礼服的人了吧。”
众人点了点头。
“你们觉得,他做那些东西用意是什么?”
“不知道,”叶花阳抖了下,“反正看着挺邪的。”
牧歌道:“吃了会中毒?”
苏晴摇摇头:“要想毒杀我们,何必那么麻烦,在那杯水里下毒,只要渴到极限,肯定有人撑不住去喝。”
“是为了考验人性吗?”明舟道,“他用来做肉的食材很像人的大腿。”
白晓手插在口袋里,严肃道:“我以我的专业知识保证,不是像,那就是一条人腿,而且还是一条女人的腿。”
柏雪闻言,小脸整个拧了起来。
叶花阳道:“如果是考验,吃和不吃的人会怎么样?吃了会死?还是不吃会死?”
司南坐在一旁,目光随着说话的人转动,却没有开口的意思。
丁新启反驳道:“考验人性?同样多此一举,他只要不给食物和水,就足够考验了。”
方蒋看向青年:“你怎么看?”
陈砚道:“不明白,但我有种奇怪的预感,‘它’,就是这次游戏,似乎没有什么杀意。”
叶花阳丧气道:“我已经感觉自己要死了。”
“按照诸位的想法,结合和我自己的一点推测,”方蒋斟酌着字句道,“我觉得,吃与不吃餐车上的东西,这个选择很重要,肯定是用来进行某种区分的。”
“不过,我也认为,和死亡关系不大。”
“排除生死后,能想到的,就是将玩家分类,或者说是进行人群分类。”
苏晴思考片刻道:“那么,这场考验肯定不止一晚,也不会仅仅让我们觉得渴了饿了。”
“什么意思?”牧歌有种不详的预感。
“雪山遇难的人,没有谁是一上来就吃同伴尸体的。”明舟道,“濒死、求生欲才是打破人伦底线的最后一击。”
“关于时限,我有个简单的推断。”方蒋道,“从所周知,人缺水三天就会死亡,不吃饭是七天,我们现在供水并不充足,也没有特别胖的人,估计四五天是极限。”
苏晴道:“所以如果游戏没有杀意,应该不会超过这个天数,对吗?”
叶花阳揪着头发:“艹,四五天,我不敢保证自己忍得住。”
陈砚垂下眼帘,微微攥紧了拳头。
太阳从窗户照了进来。
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