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发的女人站在韩辉前面, 面无表情地与青年对视着:“你似乎并不意外。”
”还是有点的,比如居然真的有人活着, ”陈砚松了松手臂, “想了想, 尸首之中,也只有你可以作假。”
用地下室里的白骨,套上自己的手链和衣服。
“你知道又能怎样?”韩辉道,“你能打过现在的她吗?”
“是打不过她, ”陈砚右脚蹬地,一个冲刺从田虹侧过跑了过去, 对着韩辉的下巴就是一拳, 直接把人打懵了, “但打你还是绰绰有余。”
田虹虽然有鬼怪加成,力大无比,论经验和青年却是天壤之别。听到韩辉撞墙倒地的声音后, 她才反应地来,赶紧转身去帮忙。
女人抓住陈砚的肩膀, 将他摔在地上, 一手压着人,一手用力掐住青年的脖颈。
陈砚双手握着田虹的手腕, 试图挣脱。
两人僵持不下时, 田虹突然感到头上一凉, 水滴顺着长发滴了下来。
“哎?”
女人下意识回头,就见傅鸿宇站在她身后,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小瓶子:“游戏结束了。”
圣水也不是非要装在指定的容器里。
田虹起身,看了眼倒在门口的宁彧:“既然他没有死,你应该也是装的吧。”
宁彧慢慢站了起来。
田虹走到她面前,伸出手:“还有烟吗?给我一根。”
“最后一支了。”宁彧拿出烟盒,替女人点上了香烟。
田虹吸了一口,吐出烟圈。
“挺好的,都结束了。”
“结束……”
明明灭灭的光点,在空中转了半圈,跌落到了地上。
光芒散去,三人回到了安镇。
等在门口的汉子原本迷迷糊糊地,看到他们后瞬间瞪圆了眼睛,大声喊道:“回来了!村支书回来了!”
不一会,种子站里值班的人全跑了出来。
一群人围着傅鸿宇一口一个“支书”,一口一个“没事吧”,白晓在一旁看着,感叹道:“人缘真好啊。”
陈砚道:“你在医院的时候,也差不多。”
姜野望向两人道:“你们的朋友在支书家里,我让人把他们叫过来。”
傅鸿宇摆了摆手道:“不用了,他们跟我过去好了,还有些事情要谈谈。”
姜野问道:“支书,要我跟你一起吗?”
傅鸿宇看了陈砚一眼,笑道:“不用,他们真要找事,你们一群人都不够他打的。”
姜野:“?”
“大壮,开车,回去。”傅鸿宇爬上三轮车,冲着陈砚他们招了招手,“上来。”
三轮车驶过田野,迎着尚青涩的麦浪,任由风吹乱头发,拍打脸颊。
“真舒服,”白晓道,“像回到了小时候。”
傅鸿宇点点头,笑道:“是啊。我小时候经常上树掏鸟窝,下河摸鱼,偷人家果园里的桃子被狗追着咬。”
“我啊,因为冬天去河上溜冰不小心掉水里,被老头拿着柳枝从村头打到村尾。”白晓忍不住说起幼时的糗事,“还有啊……”
陈砚坐在旁边静静地听着。
他忽然觉得,这阵风,的确很舒服。
“你呢?”傅鸿宇见他一直没说话,主动搭话道,“你小时候在做什么?不会是送到少林学武术吧?”
杀人。
陈砚侧过头,道:“不记得了。”
“但现在,我没有那么恨了。”
傅鸿宇听得一脸莫名,白晓打断道:“我们好像到了。”
大约是听到了三轮车的动静,方蒋和司南从屋里走了出来。看到两人在车里,立刻迎了上来。
“阿蒋。”陈砚从车上跳下,直接扑进了男人的怀里。
司南走到车旁抬起手臂,借给白晓扶着下车。
傅鸿宇尴尬地用手指挠了挠脸颊,自己蹦下来:原来,不是玩笑话啊。
“大壮,回去吧。”村支书道,“辛苦了。”
开车的汉子腼腆地笑了笑:“哎。”
傅鸿宇招了招手:“走吧,我们进屋说。”
五人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村支书从柜子里取出一套挺精美的陶瓷茶具,慢调斯理地给几人泡了杯茶,又端了碟花生瓜子,自已还是捧着那个搪瓷杯。
“尝尝,以前朋友送的毛尖。”傅鸿宇笑道,“我是喝不出来什么好不好,就指着茶叶提个神。”
陈砚有些渴了,直接一饮而尽:“不错,没什么奇怪的味道。”
方蒋抬手敲了下青年的脑袋:“什么叫奇怪的味道。”
“你家里的普洱,我就不喜欢。”陈砚道。
方蒋笑道:“好,等离开后,通通给你换毛尖。”
陈砚道:“那我还是喜欢啤酒,易拉罐的就行,要冰的。”
“行,冰箱都腾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