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间阴暗的地下室。四周墙壁上出了进来的厚重石门,就只剩下用来照明的油灯。油灯里盛放着浑浊的灯油,一截看不清色泽的灯芯倒在灯口,点燃豆大一点的光亮,仅够照亮石桌和坐在旁边的人。
疑似奈良家的老人靠坐在对面的位置,幽暗的灯光从下向上照射,映得脸色发青,宛如死人。也许……他就是个死人。要不然,为什么自己总觉这个基地的好几个人都曾在木叶见过呢?
如果仅仅只是单纯的黑暗,忍者很快就能适应放弃视觉,用其他的感官来进行判断。但这里偏偏还有一盏油灯,总是吸引着目光聚集在火光上。习惯了光明,就无法再看清黑暗里到底还躲藏着多少未知之物。人在地下,坐在室内,却好像身处无垠的未知空间,有没有边界,能不能出去,一概不知。时间久了,怕是连脚下踩着的坚实土地,都会被错认成意识虚构出来的幻象。
自来也开始怀疑这里根本就不是会议室,而是他们的审讯室。仅靠一间密室和一盏油灯,就能在人内心营造出被孤立隔绝的压迫感。这份无形施压的手段,木叶也没几个熟练工。
幸好,这里的主人没有让他等太久。千手春树头上搭着一块干布,布下露出被洗褪色的长发,推开门进来了。
她身后跟着那个倒霉的小队长,仿佛刚刚报告完。一看到石门打开,露出里面好奇张望的自来也,立马把嘴巴闭得紧紧的。
哟~ 反侦察意识挺强的嘛。或者说,这个忍村的所有人,反侦察意识都非常强。难道是全员皆兵?
有意思了。这就是千手春树建立的忍村吗?
“听说你有问题想问?”我不客气的随手拖出一把椅子,大喇喇的坐上去。奈良变术法一样,递来一杯热水。
很好。冬天就要热水。气温太低,总感觉全身没力气。手上捧个热乎乎的饮料瞬间就提神了。
“其实也没什么问题啦。哈哈哈哈。”自来也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有点不好意思。这一看在外面就有人告状了。听这口气,就算他问了,人家也不一定会回答啊。
“呵呵。”
我就不信他没收到三代老头的情报。不过他不问,我倒是有好多问题。首当其冲的就是为啥擅自升级,生怕其他忍村不派人过来攻打我们吗?
犹豫了半天,最终挑了一个能尽快把黑锅甩给别人的问题。
“大蛇丸呢?”
奈良纳闷的抬起头,反问道:“您不是特意请人过来把他赶走了吗?”
我奇怪的反反问:“我什么时候请人把他赶走了?为什么?”大蛇丸代表的可是忍界最高科研能力。我还在想怎么用白绝和他做交易,把人忽悠到和自己一条船上,怎么可能赶他走?
“可是……”奈良说到一半突然禁声。宇智波鼬来自木叶,旁边正有一个木叶的忍者。
糟糕。信当时在外面跑任务,并不知道这回事,没来得及报告给春树。
我瞟了眼自来也,食指和大拇指摩擦了一下,搓出一个小型龙卷风放在中间。
刺耳的风鸣声充斥了整间地下室,油灯的火光不停抖动,光影被搅动的不停扭曲,让自来也听不清也看不清对面两人到底交流了些什么。
答案揭晓。设计这个鬼地方的人就是千手春树。难怪老头子说她完美继承了团藏的一切。至少在折腾人的技术上,绝对一模一样。
完美继承下来的——还有背锅的体质。
我挫败的捂着脸,简直无法相信这仅仅只是个乌龙。
奈良也很无语。他还以为春树打算和木叶和解,才决定放手一搏,成立音隐村,从木叶薅一点好处过来。到时候春树回去了,这里也能作为其他不愿意回去的根忍的家,和她最后的退路。
大蛇丸被宇智波鼬干掉了一层皮。宇智波鼬接到信过来处理弟弟们的矛盾。信肯定是止水寄给他的,但是他要出来必然要通过猿飞日斩。也就是说在这中间,猿飞日斩搞了一点事。不过他也不知道我和大蛇丸在一起啊。听奈良描述的过程,十三岁的鼬已经可以秒杀大蛇丸了。切。大蛇丸那个幻术不耐受的体质就算换一百次身体也改不掉。可为什么鼬没有直接杀死他呢?嗯?
嗯!
鼬该不会……是在帮我吧?
我被这个想法惊到,有些不敢置信。虽然小时候带他玩过一段时间,和止水也确定了关系,但也不至于背着火影遮掩到这种程度吧。止水不是说他已经成为猿飞日斩的徒弟了吗?那可是妥妥的火影一脉,不出意外,以后高层之中必定有他的位置。而且忍者师徒之间的感情还是很深厚的。难道他还是不可避免的落入了双面间谍的命运之中?那也太惨了吧!
算了。这个问题押后处理。总归是止水带大的弟弟,到时候一起商量商量,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至于现在……我不好意思的咳了两声。“抱歉啊。之前答应你的事可能泡汤了。本来大蛇丸就是音影,没想到居然跑路了。属下们一时惊慌失措,才把这口锅——哦不!这个荣耀的职位按在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