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为了避人耳目，这次出行我又特意染发变了装，整个人看起来年龄大了许多。不熟悉的人轻易认不出来。

    一边向前走，一边沿路补充消耗的物资。为了弥补流失的体力，封印卷轴里的食物已经换了两三批。为了不引人注意和保存体力，只得一路步行到波之国。联系上再不斩后，就从这里出海。希望能雇到一个靠谱的向导，不耽误这趟寻人之旅。

    找到再不斩很容易。波之国很小。与其说是国家，不如说是小镇。它的大部分国土都在海里，陆地上的面积刚刚够大名和人民挤在一起。

    在街上随意打听下，就知道码头那边的新来了一批看场子的忍者。看着凶神恶煞的，当地人都绕着他们走。

    带着胶手套的壮年妇女语带忧虑的劝慰道：“你一个女人，就别去码头那种地方。那里全是靠海吃饭的男人和忍者，下起手来没轻没重。万一正好爆发了冲突，伤着自己都没处说理。”

    我低头掩面，略带哽咽的哭诉：“我家男人出海好几个月了，也没有消息回来。要不是为了家里的孩子……”

    说到这里，适当的停顿一下，憋气，偏头侧脸，用水遁挤出点泪珠挂在眼角，营造出一副为了丈夫和孩子坚韧不屈的平民妇女形象。

    “哎呀。你家那位也是在海上讨生活的吗？”

    我用余光瞥了眼她身上的胶皮围裙和鞋子，上面还粘着鱼鳞和挥之不去的鱼腥味。不针对什么，我是真的快吐了。

    就着这一波压抑不住的呕意，我弯下腰，真情实感的演出了一场撕心裂肺的痛哭。

    “哎呀！你别着急！几个月前啊，你丈夫长什么样，要不我去问问大家有没有看过这么一个人？”

    真的很感谢，内心也有点利用好心人同情心的愧疚感。

    但是真的太臭了。海鱼腐烂的的咸腥味儿加上没洗干净的劣质胶皮围裙，和冷风一起顺着气管灌进胃里。我撑着额头虚弱的转移视线，正好看到一旁竹篮里的死鱼。银白暗灰的死鱼层层叠叠的躺在一起，死不瞑目的鱼眼睛瞪着我。我……呕！

    陆地赛高！

    这辈子，再也不想吃鱼了！

    托这位好心大姐的帮忙，我顺利的找到了再不斩所在的位置。在众目睽睽之下，扮演了一个鼓起勇气拿出了全部积蓄拜托杀人不见血的忍者找回丈夫的可怜女人。

    可能我的演技太逼真，直到他摸到钱袋里藏着我用来给他做手术的千本时才发现委托者不对劲。那一瞬间，再不斩变脸的速度成功压下了鱼腥味儿给我带来的痛苦。我开心的抓紧他的袖子，哭哭啼啼的请求他拿了钱一定要帮我找回离家未回的丈夫。

    再不斩板着脸把我拉离码头，找了个还没营业的居酒屋闯了进去。老板很识相的把刚打开的大门关了起来，熄了揽客的灯笼，留下钥匙从后门溜了。

    哇哦！这个做派和砂隐村的老板如出一辙呢。都是识时务之人呢。看来再不斩在这里的名头也闯出来了。

    我背着手，慢吞吞的在店里踱了一圈。

    “不错不错。混了这么久，才混到码头黑帮老大的程度吗？哦，不对。你连黑帮老大都不是，只是老大的走狗。”

    再不斩取下背后的斩首大刀，重重放在地上，语气不耐的质问：“你到底来做什么？不想加入的话就滚。”

    呵呵。你说滚我就滚？没有脑子还盛气凌人，难怪原著混到最后被一介商人卡多给ko了。简直是叛忍里的耻辱！我千手春树羞于与此人为伍。

    “太慢了。”我指着他的斩首大刀说道。“有绝对压制的武力，为什么还这么慢？难道你打不过大名的武士？难道商人的护卫会对你产生威胁？难道普通人的看法会困扰你？”

    三个问题，一个比一个范围更大。得罪了大名，换个国家就行。得罪了商人，可能该商会的任务都不好接了。得罪了普通人……那就得罪吧。

    在这种靠天吃饭的国家里，掌握着生产资料的商人们地位最高，大名只是个摆在台面上吃赋税的吉祥物。

    “你总得挑一个下手。不然怎么控制这个国家呢？”

    “哼。这里只是我的踏板。等有朝一日，我一定会回到水之国，将矢仓赶下水影的位置！”

    “哈哈！说得我都快笑了。矢仓再怎么不好，他撑起了整个水之国。你呢？你的气量就是在码头替黑帮解决街上的流氓吗？”

    再不斩脸色青白，唰得抬起斩首大刀劈裂眼前的地面。“混蛋！”

    “你懂什么？逃亡在外，和狗一样贪生怕死的血继忍者？我们这些普通人的痛苦，你们根本无法理解！你经历过血雾之里吗？你看过人民像野草一样一批又一批的倒下吗？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雾隐村能走出□□的统治，重新回到五大国的地位之上。”

    口号很好听。我赞赏的鼓了鼓掌。“可你现在的所作所为确实一点用都没呀。”

    “嘘！”竖起食指止住可能的反驳。“如果是缺钱的话，我有一个不错的建议。要不要听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