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师兜终于逃出生天,他得意的摸了摸裂开的嘴角,鲜红的蛇信在唇间若隐若现。回首望向笼罩在灯光里的小镇,他忍不住开口嘲笑。
“想要抓到我?一个宇智波止水可不够呢。”
“哦?那再加上我怎样?”
轻灵的风铃声在身后响起。
药师兜愣住了,机械的转过脖子。
身着黑色雨披,带着一顶风铃斗笠的奇怪忍者从树林深处缓缓走出。
高高的领口中伸出了一只手,一格一格的打开衣襟上的暗扣。属于男性的,肌理分明的大手稍稍抬高了一丝斗笠。一双血红的写轮眼从阴影里显露出来。他不带感情的瞥了一眼镇子里幻术,又移回视线,紧紧盯住暴露了真容的药师兜。
“音隐村的枫树红了。兜桑,野乃宇夫人很想念你。”
幽幽的红光从每一盏三勾玉灯笼向下倾泻。被笼罩在灯笼烛光里的每一人都毫无察觉的陷入了写轮眼的幻术。他们嬉笑着,欢闹着,在虚幻的烟花下尽情游玩。
如果这时候有人从镇外观察,就会发现无论大人小孩老人,所有人的瞳孔的模样和悬挂在头顶的灯笼图案一样。
那是相互勾连的三勾玉,在红光映照下犹如提线木偶。
水树奔逃在人群之中。
遇见的所有人都仿佛看不到他,只顾仰头欣赏根本不存在的花火。
一不小心撞到一人,水树停下脚步,急促的小声道歉。
那人低下头,茫然的脸上,一双映照着勾玉灯笼的瞳孔直愣愣的对着矮小的幼童。
“你有什么事?”
问非所答。
一丝寒意从背后升起,水树全身绷紧,后退了一步。“抱歉,打扰了。”
他转身就想逃跑,触觉中,一只手在身后缓缓接近。
“别走……”
水树别过脸,眼角余光捕捉到男人袍袖的一角。自己要被抓住了!
惊怒之下,他双手倒立撑地,双脚用力向后一蹬。
虽然教导过自己的大人都说自己力气大,但是母亲曾经教导过,身为一个弱小的孩子,力气远远赶不上壮实的成年人,决不可夜郎自大,要以巧取胜。
众所周知,腿部力量大于手臂力量。在这一击之下,水树得以逃脱出陌生人的抓捕。
他小口喘着气,低头钻进一旁的小巷子。巷子口开在繁华的商业街,通向地势更高的住宅区。
微不可闻的脚步踩在平整的石板路上,水树的神经缓缓放松了一些。明亮的月光渐渐驱散了灯笼的红光,简易的黑瓦白墙看着比颜色杂乱的商业街舒服多了。
他停下脚步,确定后面的人没有继续跟上来,靠着墙缓缓蹲下。墙下的青苔吸饱了夜间的水汽,隔着衣衫都能感觉到湿冷。
他到底做了什么啊!居然擅自从多桑身边跑掉了。多桑和卡桑曾经说过很多,千万千万不要在陌生的地方离开他们视线,会有危险。
水树悄悄地抬起头,警惕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天黑路窄没人经过。很好。他就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休息一下。
顺利逃脱带来了一丝成就感,和从多桑身边跑开的刺激感和没听卡桑的嘱托的负疚感完全不同。
宝石一般的写轮眼亮晶晶的,单勾玉蝌蚪沿着黑线欢快的转着圈。
他也可以,他也进步了!
吱呀!
锈蚀的轴承发出生涩的转动声。水树头顶上的墙壁打开了一扇窗户。他抬起头,一个带着保暖帽的老妇人撑在窗框上,拿出一根烟点燃开始抽。
劣质烟草燃烧出的烟雾呛人又刺眼。
水树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老妇人垂下眼,耷拉着的眼皮下,瞳孔迅速变得和商业街的人们一样。三枚勾玉在她浑浊的眼珠上凸显出现,枯瘦的手向下抓取。
“不听话的孩子……”
话没说完,水树大叫一声,瘦小的身体猛地向上一窜,飞一般的跑掉。
蜿蜒的小巷逐阶向上,两旁的住宅窗户纷纷打开,一条又一条的手臂从里面伸出试图抓到他。无数交织在一起的含混嗓音都在说一个词——别跑。
饱受惊吓的水树被拥挤的人群逼到了镇子边缘的高地上,一步一步的退到了悬崖边。他远远眺望到镇中心的红光,又低头看了看被黑暗吞噬光线的崖底森林。彷如失了魂的人群向他摇摇晃晃的靠近。水树咬了咬牙,抽出腰间多桑给的小太刀,纵身一跃。
陷入幻术里的药师兜失神的仰着头,蛇一样的瞳孔紧紧缩成一线,仿佛在幻境里看到了令他惊惧万分的场景。
宇智波鼬闭着一只眼,双手结印,正想着往月读理解里再加点猛料。
突然,一团黑影从天而降。
他抬起头。水树被风吹得变了形的脸逐渐在眼前放大。
宇智波鼬保持着结印姿势不变,面无表情的瞪着正在做垂直加速度的小侄子。
“哎!真狠心啊!在村里,水树还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