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允许!”
徐世子此前并不知道这事,也下意识看向他母亲,柱国公夫人柱着拐杖站起身,目光淡漠的看着她回道。
“你现在已经没有任何资格干涉景月的决定,我已经亲自向圣上奏请这件事,收起你那些小心思吧,我徐家女再不与宗室联姻,是孝昭皇后早逝后,老太爷亲自立下的家规。”
听出她祖母话中所透露出的意思,意识到她母亲对她的未来存在这种打算后,徐景月本来平静的表情瞬间破裂,露出似哭似笑的神情,心中无比悲凉的回道。
“原来我在母亲心中,还有这么大的利用价值,真是抱歉,女儿这辈子注定无法让母亲如愿了,您还是在别庄中好好修心吧。”
说着,徐景月迅速站起身,头也不回的直接离开,原来她的母亲会有那种不赞成的反应,并不是因为担心她去大营生活辛苦,只在乎她去大营,会让声誉受损,无法如对方所愿的去攀枝登位。
终究是错付了,皇上都能不认从小抛弃他的生母,只尊养大他的人,她又如何不能舍了这个将全总心思都放在大儿子身上,对她这个女儿毫不上心的生母。
徐世子眼下也顾不上多问女儿要去大营的事,让梅管事安排人将备受打击的文氏送去别庄后,他匆匆进宫去请罪。
因为是早有防备,不管是陈凤琪出入所乘坐的马车,还是邵云博所乘坐的马车,都在内部进行过特殊加固。
那些刺客虽然身手厉害,准备得也很充分,手中藏有袖弩,威力十足,却都没能伤到陈凤琪与邵云博。
但是这件事还是让安常煦感到后怕不已。
“奶,这种事绝对不能再有下次了,就算知道你没事,我昨晚也被吓得做了一夜的噩梦,我实在承受不了这个刺激。”
陈凤琪不以为意的回道。
“还是经历的事太少,才会这么大惊小怪,我昨晚上倒是一夜无梦,睡得很好,你应该对刘公公与魏统领他们多些信心。”
刘乐在一旁下意识点头,得到到安常煦充满警告的眼神,他才意识到自己不仅在心里附和,还在动作上表现了出来,只好故作无事的转头,将视线投往别处。
陈凤琪没在乎他们之间的这点小眉眼官司。
“徐世子稍后肯定会来请罪,你要注意把握好这其中的度,柱国公夫人所奏请的事,提前让人跟我提了一声,虽然我觉得他们没必要做到这种程度,但她既然坚持上奏,就成全了吧,你与那徐家姑娘是有着血缘关系的表兄妹,给个县主之位,她还是当得起的。”
安常煦不大赞成的回道。
“要不是得到您的指点,徐家这次肯定难辞其咎,就算不倒也要脱层皮,本就是他欠着我们的,何必还要这么抬举他们。”
虽然知道徐家肯定不可能起异心,但是都是因为那个文氏做事不知轻重,又蠢又无知的被人利用,才给人可趁之机,给他们添了许多麻烦,还与他最恨的那些人沾了边,为让安常煦很难心平气和的面对他们。
陈凤琪知道他这是有些迁怒,耐心而又语重心长的解释道。
“且不说那文氏并非主观上与那些人同流合污,就算她是明知故犯,你也不能因此就对徐家心生嫌隙。”
“这些武将世家固然享受到了富贵荣华,可他们一家家在战场上做出的牺牲与贡献,也都是实打实的,我们要对他们多些信任与宽容,要敬重他们为这个国家所付出的一切。”
这番训诫让安常煦生出一些惭愧,低头应道。
“是,奶,我记下了,以后一定不会再这么任性。”
陈凤琪点点头道。
“世人常盼的国泰民安、岁月静好,不过是因有人在负重前行,身为皇帝,你在起早贪黑的负重前行,那些在保家卫国的将士们,又何尝不是如此,相互之间多些理解与支持,大家都能过得更轻松一些。”
安常煦深受触动的应下,刘乐跟在一旁听着也有些动容,他不知道为何太尊的思想观念,总是这么独特,但他知道,这是一种十分通透而又充满智慧的思想,能得到任何人的认可。
所以他没对这些话进行什么修改与润色,在征得安常煦的同意后,就让人传了出去。
刚露出点小情绪,就在他祖母那里受了一番训诫,所以安常煦在接见徐世子时,将分寸拿捏得很好。
“……太尊与府上交情深厚,所以早在察觉到京中有异动时,就给府上的老夫人去过信,所以,令夫人所做之事,老夫人已经提前奏禀到朕的面前,所以这次的事,朕知道与你们徐家无关,你们只需引以为戒,不要再给人可趁之机即可,无需请罪。”
既点出了两家的交情,表明他们对徐家的信任,又适当训诫了一句,这份信任而又心无隔阂的坦荡态度,让心情沉重的徐世子感激不已。
“多谢陛下与太尊的信任和宽容,微臣此后定当严格约束家人,绝对下不为例。”
直到离开皇宫,徐世子仍怀着满心的感动,他能听得出来,皇上是真的没有